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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顾小暖来到了医院,接受化疗,也接受手术。
如安跃所说,接受化疗真的很痛苦,顾小暖每次都不忍心去看。她怕自己会心软,然后激动之下将他带离医院。于是每一次安跃接受化疗,她都躲在角落里,听着他禁受不住疼痛时的喊声,她都会咬着手臂痛哭失声。顾小暖那双光洁的手臂,已经被她咬出了好些深浅不一的齿印,有的已经结疤,有的还在流血。
安想每天都会过来,给安跃带他喜欢吃的菜,自然也有顾小暖的一份。
安跃每次见到她,脸上干净得没有一点痛苦的神情。有的时候即便是赶上化疗,承受着莫大痛苦的他也都咬紧了牙关不肯吱声。顾小暖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的痛苦和狼狈被安想看到,他是那样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每次看到这样的安跃,顾小暖只会更加的难受。
难捱的日子总算过去了,医生说可以接受手术了,并且手术成功的几率提高了一层。
安想听闻后,却开心不起来,顾小暖也是这样。她们感到更大的惶恐,以为上了手术台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生,要么死。
看见顾小暖一个人在走廊上发呆,眼神放空,像是一个没有生机的木偶。安想很难将过去那个活蹦乱跳的顾小暖和现在她说看见的顾小暖联系在一起。
安想知道顾小暖是在担心明天的手术,于是她走近她安慰着说,“会好的,安跃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句话,她既是说给顾小暖听,也是说给自己。
第二天,安想很早就赶到了医院。韩孝担心她的身体本让她在家等候消息,她却硬要坚持。
在手术室的门外,作为病人的安跃,比起顾小暖和安想的紧张,他则是过于的平静。
他握着安想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会好好出来的,一定。”
安想点点头,这才松开他的手任由医生将他推走。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安想总算明白那种每一秒都是煎熬的等待。顾小暖坐在长椅上,双手将自己环绕起来,头埋得很低,一点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安想觉得,顾小暖应该和她一样的惶恐着。
没等到安跃从手术室出来,安想的肚子却开始隐隐疼痛起来。
最开始,只是一点点的疼痛,可慢慢的,却疼得她浑身痉挛。护着肚子,她脚步踉跄的扶住了墙。
顾小暖似乎对她的异常有所察觉。安想看着顾小暖朝自己跑了过来,面容焦急,但她听不见她的声音。在护士和医生赶到以前,她失去了意识。
昏厥中的安想一觉醒来浑身都透着虚汗。
韩孝坐在她的床边,脸色凝重。
“安跃呢,怎么样了?”紧抓着韩孝的衣袖,安想急急的询问着。
韩孝默不作声,让安想的心猛地一沉,那只紧拽着他衣袖的手慢慢的松开。
韩孝说,“我已经联系了美国那边的医生,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