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竟有能力伤害到母后,少不得是因了文家之故,当初李家在宫中安插人手,而今文代李兴,而文家又对李家底细甚清,若是其全然接受了李家在宫中的势力,臣弟担心,今日之事还会发生。”
朱佑祁自是明白其意,终只是抿了抿唇,“皇后身子弱,别让她太操劳。”
朱游远闻言便知其准了查案一事了,随即一笑,“皇兄放心,臣弟明白分寸。”
而后朱佑祁走向宸清宫,而朱游远则造访翔凤宫,因着冯落樱早前便有旨忌讳哲王,是以史勇见得朱游远造访,便少不得有些为难,正是要言辞推脱时,却被朱游远抢了先,“本王知道皇后就在里头,哪也没去,适才来的路上也见过皇上了,是皇上让本王来的。”
史勇闻言只得颔首进屋请示,彼时朱游远进屋时,冯落樱依旧坐在适才的位子,神情凝重,长睫之上还有水珠未干。
朱游远进屋落了座,见得她黯然神伤,朱游远心里除了心疼,更多的是自责,“此事是文婉做的,是我不好,当初在雍华宫时就不该放过她。”
冯落樱收拾了心绪,只垂眸轻应,“昔日虽然你与筱悦都未明说,但我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权当是还你的人情罢了。”
“……”
“但这次,我不会再放过她了。”冯落樱淡淡语着,带着一股凌然冷意。
朱游远闻声只觉得心下说不清的怅然,“此事是我的错,我会让她罪有应得,但你不要插手,我不想,让你手上也沾上晦气。”
冯落樱终是抬眸,印象之中,朱游远是个总带着戏笑与她为难的人,此间却带着些许黯然的笑意,说着保护她的话语。
朱游远对上冯落樱的目光,终是微微摇首兴叹,“这就当我还你的,此事之后,你我再无相干。”
“……”冯落樱若见些许意外,刚说完要替她解决麻烦,紧接着又要与她撇清关系,着实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朱游远却是无奈笑叹,“果然人情才是这世间最麻烦的东西,倘若只是些金银珠宝,至多照数偿还就是,可人情就麻烦了,它就像一团乱麻,怎么拉扯都找不到尽头,到最后只会越来越乱。”所以他决定不再亏欠别人,这样就不必为了偿还人情,而委屈另外一人。
冯落樱隐约觉得他眸中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终是语道,“筱悦的性子倔了些,但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倾慕于你的。”
朱游远笑意微滞,复而却是微眯了眼,“以前如何我不知晓,但而今她该很是讨厌我的,否则也不至于拿荨麻疹当借口了。”
“……”冯落樱亦是无言,只得垂了眸。
朱游远复而整理好心绪,再抬眸时,已不见疑虑,而是将文婉中毒之事尽数道明,话尾一叹,“好在太医救治及时,加上服毒并不算多,眼下虽是昏迷着,但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有事。”但之后就不好说了,毕竟太医也说了看天意。
冯落樱听闻文婉昏迷不醒,微微沉眸,“文婉能做到如此地步,除了绒兰,太医署也定是有人从中出力的。”
沉默须臾,冯落樱抬眸间柳眉微颦,看向如意,“你去趟太医署,就说文婉性命垂危,需要有熟识医理的人细心照顾,为文婉选名医女。”
如意微见皱眉,唯怕自家主子一听说别人服了毒便又心软放过了。
冯落樱看出她的忧虑,却是冷冷勾唇,“以她如今之势,料想也没谁会愿意去照顾,毕竟万一她就此西去,费再多心力照顾也是没有回报的。”
如意了然,“所以娘娘是想借此找出太医署的文家人?”
冯落樱从如意怀中抱过明耀,颔首间定定道,“速战速决,今晚便要看到结果。”一语如石,沉入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