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师父怎么知道咱们炸了山路就会有人来修呢?”
方丈捋着长白胡须,“种因得果,循环不休,此为缘。”
驿馆,见到墨贺,随行使节方松了口气,“大王子殿下,我们进入京师的消息已于两天前上报靖安皇帝,还好这两日靖安皇帝并未传召,否则殿下被困大钟寺,如何进宫朝贺啊。”
墨贺脸色不佳,只扬了手,“本殿去过大钟寺的事,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违令者,杀无赦!”
使节不知说错什么惹恼了王子殿下,当下便是缩了缩头,那厢却听得一个戏谑的声音,“怎么,所向无敌的大哥也有害怕的时候?”
墨贺头也未抬,只径直上楼入屋,那厢使节有些惑然,只听得带着几分嘲意的轻语,“呵,吃斋念佛了几日,脾气怎还变差了?”
话音刚落,嗖的一声,箭羽破窗而出从那人耳际划过,噌的一声钉在木门上,带落几丝断发,只听得屋内传来沉凝之声,“戛里,我说过大钟寺一事不准再提,违者杀无赦。”
戛里挑了眉,回头看了一眼那箭羽,“啧啧,大哥的箭术还是这么好,二弟我实在是想不佩服都不行,难怪奴籍出身也能得父王委以重任。”
戛里话音一落,使节脸色顿然大变,警惕的看着屋内,生怕再飞出一只箭来,过了好久见没什么动静,使节方才松了口气,戛里见他那胆怯样,怨恨的皱了眉,分明他才是北戍王的嫡子,可偏偏国人敬重那个贱婢所生的王子胜过于他。
皇宫,听说冯落樱回宫的消息,朱佑祁当即前去看望,这么几日过去,也不知她是胖了还是瘦了,可待得目及那抹紫衣,朱佑祁心里只叹了一句,不论如何回来就好。
而冯落樱时隔数日再见那人,心头依旧是难以避免的一阵刺痛,想到在自己不在的这几日里,他已经封了李淑欣为妃为嫔,她依旧觉得心堵难平。但她却已不在表露在脸上,只是浅笑行了见礼。
朱佑祁见她这几日吃斋菜似乎瘦了不少,气色也不大好,便让石全传了太医,朱游远站在数丈之外,看了一眼那人,复而转身大步离去。
来为冯落樱看诊的依旧是萧宇,只是而今的他很少抬头,变得有些不苟言笑,看诊后说冯落樱只是有些轻微受凉,没什么大碍,如意去拿药,朱佑祁则陪伴在冯落樱身侧。
待得屋中只剩下彼此二人,朱佑祁先出了声,“这几日还好吗?听说山中雨大冲垮了道路,朕忧心不已。”
冯落樱抬眸勾了勾唇,“臣妾没事,劳皇上担心了。”
朱佑祁抚过她耳际碎发,迟疑良久,终是问道,“还在怪朕?”
冯落樱滞了一瞬,低眸微微摇首,“是臣妾太任性了。”明知他也是不得已,可她还是觉得委屈,殊不知他身为皇帝却不能事事顺心如意,何尝不是一种痛楚?诚如方丈所言,珍惜才是福。
朱佑祁将伊人揽入怀中,夜月如勾,细细绵绵的秋雨如雾萦绕着宫廷,有些凉有些伤,但亦能感觉到丝丝情意。
翌日早朝,北戍使臣进宫朝贺,献上北戍宝物无数,另有良驹五千匹,已交由京中督办接管。
靖安为迎接北戍举办了隆重的欢迎礼,并定于翌日午后在宫中设国宴酬宾,朝中一品及以上官员皆要参加。
待得下了朝,朱佑祁回到宸清宫后问起了冯落樱在大钟寺的情况,袁成犹豫须臾,终是将冯落樱曾与墨贺王子下棋一事道出,但袁成因着方丈之故,并不详知二人都说过什么,而朱佑祁听说冯落樱碰见了北戍王子,神色微变,但终归是没说什么。
入夜,翔凤宫,用完膳,朱佑祁和冯落樱皆是坐于一旁翻看着书籍,良久方似不经意般语道,“数月前北戍王曾上折,希望朕能赐婚公主与北戍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