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落樱敛眸看着眼前看似担忧而愧疚的人儿,淡淡一笑,罚她能罚什么?左不过一个管教之罪,若真将此事闹开来,太后只会说是她冯落樱小肚鸡肠,“李小姐言重了,先前也说了畜生就是畜生,稍微给点自由就不知天高地厚,本宫又岂会和一介畜生计较?”
那厢李淑欣低着头,看不出是何情绪,而她的婢女却是有些变色的,只因她没有想到适才对这话还恍若未闻的冯落樱,竟将这话又还了回去,偏偏她还回不得嘴,否则就是自打成招了。
冯落樱将礼身的李淑欣扶了起来,“既然猫已经找见了,李小姐还是早些带着去永寿宫吧,太后娘娘想必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淑欣笑意不减,便辞礼后走了。
如意看着二人背影,有些不甘,“娘娘就这么放过她?一看她们就是故意的,翔凤宫和幽芳阁中间还隔了好些宫苑,怎么就偏偏丢猫丢到咱们这儿了?”
“你也知道她是故意了,倘若真闹开来去,到底是畜生犯的错,能罚到人什么,何况那猫也受惊不少,分明是人的不是,何必为难猫。”冯落樱淡淡说着,捞起衣袖,见得那泛红的三道印子心中有些不安,看李淑欣那模样,这猫似乎也并非她所养,如此看来,李家人对她冯落樱倒真是有些上心。
如意见得那红印,不由得低呼出声,“娘娘受伤了?”
“只是皮外伤,没事的。”
“什么没事,非得血流成河才叫有事吗?娘娘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忍耐也就罢了,而今您已是贵为后妃,岂有小事一说?”如意煞是认真的教训着,连忙遣了史勇去寻太医。
那厢冯落樱见得如意这忘乎身份的担忧,心里却是暖暖的,身份就算变了,只要人心不变就好,复而却是喊住了史勇,“只是破了点皮,就不必劳烦太医过来了,你只把情形简单说说,让太医开点药膏就好。”
史勇应声去了,如意却是有些愤愤不平,“那李家小姐也太放肆了,她不过一个臣子之女,如何敢对娘娘如此不敬?”
冯落樱放下衣袖,缓缓落座,却是微浅一笑,“李家是皇亲贵胄,自然是心气高傲些的,何况太后此番让她进宫,本就有意让她取而代之,倘若时机成熟,兴许就该轮到我向她行礼了。”
“啐,就她那德行,哪里配得上母仪天下?!”
冯落樱却只是一笑,饮茶不语。就算李淑欣配得上,只怕李家也没有再出一个皇后的本事,想到三日后的宴会,冯落樱隐约从李淑欣身上看到了李夫人的影子,李家自恃甚高,身为李家主母的李夫人相信必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翔凤宫外,李淑欣厌弃的看了一眼那猫儿,柳眉微皱,“不是说有敏症的人见不得猫啊狗的?可我怎么看惜嫔淡然得很。”
“原本是听说是有忌讳的,但或许惜嫔真是故作柔弱讨得皇上怜爱也说不定。”那婢女似乎很是喜欢这猫儿,手轻轻抚摸着猫儿的头,而那猫儿也很是乖顺的在她怀中躺着,一点也看不出刚才那股子泼劲。
李淑欣微见挑眉,“适才你做的很好,虽说我与长姐不算亲近,但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欺负我们李家人。”
婢女煞时的赔了笑,“都是小姐平日教诲得好。”
但李淑欣却并未见得几分笑意,而是沉眸道,“只是适才惜嫔似乎受了伤,你去趟永寿宫,就说我脚踝不小心伤了,怎么伤的先不说,姑妈一定会着皇上一起来看望,到时你再去请太医过来,总之,一定不能让皇上先去翔凤宫。”
“奴婢明白。”告状自然是要趁早,等时候晚了叫人占了先机,事情就不好说了。
其后未久,待得朱佑祁下朝,便见永寿宫来人传召,朱游远左右无事,便也跟着去看看。
那厢李淑欣坐于床榻,而太后就坐在一旁侧座上,听得报备皇帝驾到,转头若见不悦的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