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后不肯收纳玉石一事,“如意,淑仪娘娘送来的观音莲此行可有带上?”
如意也看出有些蹊跷,便忧眉道,“此番出行就带了些轻便的玉石和银子,那观音莲金镶玉太贵重,并未带着。”
冯落樱垂了眸,若不弄清楚那观音莲究竟有何名堂,她约莫是难以安枕了。
而那厢,太后命人召来了李太傅,将皇后所为坦言以告,李太傅沉默不应,良久,听得太后一声叹语,“听说三丫头伶俐乖巧,你觉得如何?”言下之意便是要送李家三小姐入宫了。
李太傅面色如常,“三丫头到底不是嫡女。”
“呵,我李家的女儿,就算是庶出也一样当得了皇后!”太后冷笑一声道。
李太傅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态度,“太后有旨,那微臣就着手安排。”
“嗯,去吧。”
其后的日子里,众人不用顾着给皇后请安,也不用担心在园子里走动被皇后为难,一时间虽说暑意尚重,但大家却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彼时冯落樱和徐忆芜正在湖心亭中坐着纳凉,便见得有两人互相推搡着走了过来。
冯落樱认得那两人,正是当日指证她推到皇后的,事后皇帝又命人查问,二人又说当时情急没看清楚,这厢结伴而来,其目的冯落樱也能猜到几分。
但终归是位低一分,二人一入亭,冯落樱便起身欠礼,“给婕妤娘娘请安。”
那两人连忙过来扶起了冯落樱,赔了笑道,“妹妹无须多礼,我们只是碰巧经过此处,见妹妹和徐姐姐相聊甚欢,故而来凑个热闹罢了。”
冯落樱只是礼笑着,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二人搀扶的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吧。”
二人落了座,对着徐忆芜颔首算是见礼,徐忆芜也微微点头回了礼,四人皆是笑着,可就是没人说话。
良久,二人终是忍耐不住,推了推彼此,方强颜欢笑道,“那天的事实在是对不住妹妹了,当时我们也是一门心思都在太后娘娘身上,后来皇后娘娘突然跌倒,之后我们便见皇后娘娘指着妹妹,所以这才误会了,还望妹妹不要怪罪。”
不要怪罪?就因为这所谓的误会,她险些被打入冷宫,而今仅凭三言两语就想让她解气?只见冯落樱浅笑着,“娘娘也说当时事发突然,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臣妾又怎会怪罪呢。”倘若实事求是的认个错,或许冯落樱还真就原谅了,可这般推脱给误会,明摆着是不敢承担责任的表现。
冯落樱笑得浅淡,二人心里捉摸不透,便只是讪讪笑着看向徐忆芜,那厢徐忆芜则是肃了神情道,“两位妹妹应该知道祸从口出,日后看不懂看不明的事,就不要妄下结论,沉默是金。”
二人连忙点头,“姐姐教训得是。”
徐忆芜又笑看冯落樱一眼,复而看向那二人,“惜嫔温柔豁达,想必不会在意,倒是我平白说了这些逾越的话,还望两位妹妹不介意才是。”
“怎么会,”两人相视一笑,“姐姐教训得是,妹妹感激还来不及呢。”
这一说笑,气氛便终是松缓了几分,待得二人走后,冯落樱却是嗔笑一声,“芜姐姐分明看出我无意原谅,偏偏还说我豁达,不是存心取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