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相信文淑仪了。
文淑仪抬眸肃神,“臣媳自知今日一早应该再做查验,但因昨日大雨过后路有泞泥,臣媳不敢让人提前入堂,怕弄脏了地面有碍观瞻,承蒙太后圣恩今日雨过天晴,而臣媳一早便在此处候着,那使坏之人唯一的机会便是昨儿个深夜,臣媳斗胆,乞求太后给臣媳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找出意图伤害太后之人。”
文淑仪说得有板有眼,太后虽有怒气,却也不可无理宣泄,正是时,有婢女匆忙跑来,“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小产了。”
“什么?!”太后闻声一滞,却是顾不得头疼,踉跄站起身来,叶沫连忙上前搀扶着,而太后心焦如火,顾不得换下脏衣便连忙往皇后那厢赶去。
而太后这一走,众人也只得继续跟着,唯有朱游远因其身份所致可以不去,而他想到了文淑仪说起的泞泥一事,昨日大雨过后,直至今早也依旧有不少地方还未干透,如果真是有人乘夜入堂动了手脚,那这堂中就应该留下脚印,而众人皆是快午时了才前来参宴,雨过天晴又正是暑夏,日头毒辣,地上的水也大多都已经干了,加上设在荣华堂外的红毯也有着除泥的作用,所以众人进堂时几乎少有泥尘。
朱游远返回了荣华堂,将准备打扫会场的宫人都打发了出去,而他则前去查看那断裂的桌案和堂中各处。
彼时众人到皇后院中,正逢婢女端着一盆血水往外走,太后更为震动,连手也在微微颤抖,皇帝紧皱眉头,也若见的有些肃穆,四位婕妤也都是神情沉郁,文淑仪少见的也紧抿了唇瓣,眸中深邃。
冯落樱跟在最后,亦是下意识的有些不安,只因她尤记得当时皇后突然倒地,那莫名其妙的一指,似乎是想说,她冯落樱就是推到皇后的凶手。
屋内,皇后被躺在榻上,额上似乎有些汗水,但面色倒并未多见苍白,只是见得太后一来,皇后便很是悲伤的落了泪,哀婉的一声呼唤,“姑妈……”
太后原本自己已经是累及,但听见皇后这包含幽怨的一声呼唤,不由得伤到了心坎里,落座于榻边上,太后将皇后的手拉在手心,“好孩子,别难过,哀家和皇帝一定给你做主。”
皇后憋了几滴眼泪,点了点头,那厢太后又轻拍了她的手以示安慰,复而凌然视向最角落的冯落樱,“你给哀家跪下!”
冯落樱听见斥语方抬眸视去,见太后正盯视着她,冯落樱的不安变成了现实,果然,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害得皇后小产,冯落樱走上前去,应旨而跪,“恳请太后娘娘听臣媳解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若非你撞到了皇后,皇后又岂会小产?”太后似恨极了冯落樱,指着她连声骂道,“哀家原本还想着你是个乖巧听话的,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恶毒,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是哀家嫡亲的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