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祁眉峰微挑,待正要言语,便听得冯落樱柔声如风,“从瀚郡赶来京师,最快也要半个月,加上派人通知的时间,少不得要费去一个月的光景,这一月便是自行调养也应是够的,臣妾不想惊动双亲,更不想连累他们为臣妾担心。”
“可看你这样朕会担心。”
冯落樱浮了浅笑,向身后人又靠了两分,“有皇上福泽庇佑,臣妾不会有事的。”
如意也是连忙语道,“是啊,这次娘娘逢凶化吉定也是皇上恩泽所致,有皇上关怀着,娘娘定会好起来的。”
那厢朱佑祁见冯落樱虽是浅笑,但却也很笃定,便只是一叹应了下来,萧宇却隐约觉得有些奇怪,按说听到有快速驱毒之法,冯落樱应当欣喜才是,就算冯落樱关心亲人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如意那稍显急迫的解释似乎也有违常理。
但不论如何,冯落樱现在算是活过来了,而后排毒一事只需循序渐进,左右算是逃过一劫。
那厢如意跟着萧宇去拿药,朱佑祁依旧将冯落樱揽在怀里,犹豫须臾终是道,“太后也是一心为朕,你莫怨她。”
冯落樱指尖微颤,不怨?如何能不怨,那人险些置她于死地啊!
冯落樱黯然垂眸,低低语道,“皇上恕罪,臣妾怕是难以做到心无怨怼。”
“……”
“臣妾与皇上相识未久,却已算是臣妾十数年来最幸福的日子,臣妾贪心,无时无刻不在祈求上天让臣妾再陪伴皇上些日子,而今臣妾虽大难不死,但却也是身心俱损,只是臣妾一心想要再见皇上一面,这才硬撑着一口气坚持到现在,而今虽性命无忧,但其中惶惶不安恐惧痛苦,只怕皇上也难以明白。”
朱佑祁眉峰微蹙,他虽不明白却也能理解,毕竟是生死边缘,要她心无怨怼的确是太强求了些,只是那人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就算有天大的不是,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冯落樱深吸了一口气,沉沉叹道,“可臣妾也明白,太后娘娘之所以如此待臣妾,也是心疼皇上和皇后娘娘之故,所以臣妾虽怨,却又无从怨起,可怜天下父母心,太后娘娘为皇上所做的一切皆出于父母之心,臣妾又岂能罔顾?”
朱佑祁未料她会有此言语,若见意外挑眉,喜上眉梢,“这么说,你不怨怪?”
“皇上待臣妾甚笃,臣妾已经是无以为报,而今若因臣妾之事再引得太后和皇上生了嫌隙,那臣妾就真的是罪孽深重了,只怕到时太后娘娘再治臣妾蛊惑圣上之罪,臣妾也是无从反驳了。”冯落樱黯然叹息,“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便是如此罢!”
“难为你想得开……”朱佑祁长叹一声,却是对冯落樱这般宽宏之心所震撼。
可他怎知冯落樱心有多酸,不是她想得开,是她不能不想开,如果对方是皇后,那她必定借此事大做文章,可对方是太后,到底是母子亲情血浓于水,而今皇帝觉得她宽宏大量,可倘若她纠缠不休,皇帝怕是只会觉得她心胸狭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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