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贾母屋。
贾母正躺在榻上,身边只一个鸳鸯伺候,如今见了凤姐自是欢喜,忙让凤姐过去,拉着手看了一会,说道:“你受苦了。”说着两人便抱头痛哭。
一边的鸳鸯只劝道:“二奶奶回来了,理应高兴才是,怎么又苦了。”
这话说,凤姐见贾母眼圈红肿,忙问何事,那贾母不说,一旁的鸳鸯说道:“还不是被气的,这才住了几天,倒一天三顿骂。“说着便抹起了眼泪。
凤姐见了,便知是屋外那李执嫂,于是便说道:”恰好还剩了两百俩银,先租一个宅住着,省的受气。”
贾母忙问钱是从哪来的,凤姐自是把黛玉借钱的事给说了,贾母听罢这话,只低着头不说。一边的鸳鸯听了,说道:“这当真要谢谢林姑娘了,只是我们都是女眷又如何能出门找房。”
凤姐听了这话,只冷笑着说道:“这事我们几个也能,再者不是有宝玉、贾兰,贾环么!”
鸳鸯听了这话不说,那贾母却说道:“宝玉受惊吓了,如今正躺着呢,你珠大嫂正在那边侍候。”
凤姐听了,只冷笑一声,便商议着出去租房的事。
没一会那贾环和贾兰来了,凤姐见着贾兰虽年纪小,可稳重又懂事,贾环虽看着猥琐可如今这场面倒也镇定,虽商议明日便带着这两半大孩出去租房。
这几日天气有些微热,柳絮儿翻飞,万花齐开,好不热闹。
这景象和京城如今倒颇为不符合,贾府被抄没两天,这王家也被抄了,接着史家等都没了,这事就像转眼间发生的一样,让人措手不及。
二皇府的史湘云,听见贾家史家这事,偷偷的哭了好几次,只是都被奶娘给止住了,湘云虽知道奶娘是为自己好,可这心理实在难受。‘
那日去了宝钗屋里闲话,见着宝钗正绣着一方小帕,想着当初也为宝玉绣了不少东西,这又睹物思人起来,遂说道:“宝姐姐,我听说宝玉和老太太她们一起住在城外的农庄里,日甚是难过,不如我们派人过去送些吃食吧!”
宝钗听了这话,抬头看着湘云,说道:“她们如今都是罪人,更何况她们能有个住的地方已经是好的了,云妹妹这话可别说了。”
湘云原以为宝钗会答应,听了这话只不信,抬着头说道:“姐姐怎么说这话,当初我们一起在院里玩乐,何等热闹,这情谊怎么能忘掉。更何况,姐妹们都是冰清玉洁的人,怎么能是罪妇?”
宝钗见湘云这般言语,只说道:“云妹妹当初为宝兄弟做了那么多针线活,如今看来倒真是有情谊!”
湘云听了这话,不知是何意思,刚想说姐姐也为宝玉缝补过衣裳,这门外就响起二皇的声音,“你既然这么有情意,这么不干脆嫁给他?”说着那二皇就走进了屋。
如今二皇府最受宠的莫过于宝钗,这屋二皇更是每日过来,湘云自知失言,只红着脸站在一旁不说话。
那宝钗见了,忙拉着湘云过去对二皇说道:“云妹妹年纪小,又心直口快,这原是幼年时闹着玩的。”
二皇见湘云这幅样,又见着宝钗如此为人开脱,只对着湘云说道:“你以后少出来走动,有空去看看香秀便是。”
这香秀不是别人,正是怀孕的那个丫头,史湘云平日里最看不惯她,如今听见要去伺候她,哪里愿意,正想反驳,却不想宝钗一把推过她说道:“我也正好要去看看她,正好一起。”
二皇赞许的看着宝钗,又看着不情不愿的湘云,只怒斥道:“当真是没爹没妈孩,没规矩。”
这话一出,湘云的眼泪扑扑的就流了来,宝钗把她拉到屋外,只劝她道:“如今京里事多,爷原就累,这一时恼了也是自然,万不可放在心上,更不能心生怨愤。”
湘云抹了一把泪说道:“宝姐姐,这话我自是知道,只是不知为何,爷如今鲜少找我,更是对我……”湘云说着便说不去。
宝钗只说道:“爷就是皇,这每日事何其多,回了府又有许多杂事,想必是事多心烦,等过些日便好了。”
湘云想着倒是有些道理,又说道:“那个丫头,哪里轮到我去伺候她。”
宝钗笑着点了一湘云的头说道:“你真糊涂,爷疼的不是香秀是她肚里的孩。”
湘云转哭为笑,说道:“这道理我也懂,只是她运气也太好了些。”
宝钗听了这话只不说话,倒是由着湘云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