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便拿着自己的袖子擦北源额头上的汗,那林北源只得站着让他擦,却不知刘四那模样忒认真,就像在擦一只精美的瓷器那般,只轻轻的蘸着。
北源也不扰他,就瞅着他,凭他这样耗功夫。却不知道刘四见着北源额头滴滴汗珠,更是衬得脸色红润,灿若桃花。竟一时心驰神往,闻着北源身上的汗味,竟觉得比那些个香料要好闻百倍,当下自是故意磨磨蹭蹭。
却不防那屋外传来内监的声音,两人这才分开,那刘四脸色煞红,只低着头跟那内监说了几句话,这才带着北源并那箱子一并去了圣上日常办公的华盖殿。
这北源跪拜行礼之后,圣上自是问了些闲话,又问道:“听说前几日,贵妃打平安醮你也去了。”
北源听得这话,自是回道:“贵妃盛情,臣和家姐这去了几日。”
皇帝看着北源,又见他外形出众,器宇轩昂颇有几分文人风骨,自是笑着说道:“你家姐如今多大了?”
北源听得这话,偷眼看了一眼刘四,见他神色平常,遂放心道:“家姐正好比我大一岁,年十五。”
皇帝自是说道:“这确正好比贤德妃弟弟小一岁。”
北源听了这话便知这元春定是说了什么,于是说道:“外祖家兄弟姐妹众多,我如今竟也不知贵妃弟弟是哪个?”
皇帝听了这话,便知这林北源是故意装傻便笑道:“你这油嘴滑舌的,自然是那个生来带玉的。”
北源自说道:“原来是他。”北源这语调倒好像有未尽之言。
皇帝自然问道:“他怎么了!”
北源微微看了眼皇帝,见他眼角带笑,自是说道:“却也没什么,只是表哥对我一路科举好像不太赞成。再加上他在我幼时带我去喝花酒,我姐姐更是让我要远离着他,所以并不熟悉。”北源说完,最后还补充道:“外祖家和林府自是不错,只是……”北源这话不说,只低着头。
皇帝听了这话,略微想想便说:“你家姐说的不错,这世家男子自当顶门立户,这科考更是国之根本。”
皇帝说完这话,便又问了些在吏部如何之类的话,北源自然捡好的说了。
这说了会话,皇帝自然是放北源回去了,独留下刘四。
皇帝只冷眼瞅着刘四,刘四自然知道自己父皇虽看着面慈心软,实者心思颇多,且手段凛冽,于是只是低着头不说。
那皇帝见着刘四如此,只冷笑一下,说道:“我原先瞅着你懂事孝顺,如今看着倒也有不少心思。这林北源能说出那番话,可有你的一番功劳。”
刘四听此,自是跪在地上说道:“父皇,儿臣冤枉啊!这林北源自小聪慧,再者说这些事还是我和他未相识就已经发生的,并不是我告知他要远离贾府的。”
皇帝听了这话,想着倒确实是这个理,于是让刘四起来,说道:“我原本就有重用他的心思,故意让他归置案卷也是为了提点他,却不知道他早就对贾府生了嫌隙。想着他又年幼,这才疑心你。”
刘四听了,自是说道:“儿子以前以为林北源年幼,虽聪慧,可对这些人情世故还是不甚通透,后来却瞧着竟是深悟此道。”
皇帝笑道说道:“聪明人有聪明人好处,但是也有极大的弊端。”
刘四听了这话,自是惊出一身冷汗,只说道:“想那林如海死的如此蹊跷,他定是早有决断,一定会忠于父皇。”
皇帝听了这话笑了,“你也想的太多了,我只是想着你终日和他厮混,是怕你被他蒙骗了。”
刘四笑着说道:“儿臣是父皇的孩子,自然不差。”
皇帝见刘四对林北源满心维护,那林北源却看着竟是一般,倒是觉得刘四这孩子未免过于实心眼,只是这实心眼的孩子也有大大的好处。
这晚些时候,皇帝便去了凤藻宫,元春自是瞅着时机说道:“臣妾的弟弟如今也十六了,这整日里竟是在府里玩乐,正要找个媳妇呢!”
皇帝原本正躺在榻上,任元春按摩,听得这话自是说道:“今儿个我倒是见了那林家小子,却听他说你家那位小时便带他去那些不干净的场所,让她姐姐好一顿埋怨。”
这元春听了这话,立时脸上涨的通红,这元春自小离家进宫,这些事缘何知道,这乍听更是心中一片惊雷,只诺诺的说道:“想是那起子下人撺掇的。”
皇帝听了这话,自是拍拍元春的手说道:“你也别急,好生安胎才是。”说完便站了起来,一旁的内监过来服侍穿鞋,皇帝瞅着元春涨的通红的脸说道:“好好养胎,缺什么就告知皇后。”
说着就摆架去了皇后宫里,那元春见皇帝一走,顿时一下子坐在榻上,旁边的抱琴忙扶住元春,只说道:“皇上说的有理,娘娘如今养胎要紧。”
元春嘴上不说,心理只范嘀咕,这皇帝来了这么一趟倒低是为着说那一番话还是为着看自己肚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