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披着衣裳跪在地上说道:“等我说完了,要打要骂但凭二爷。”
那贾琏见他竟然如此镇定,顿时更加气恼,上来就打了一个嘴巴子,恶狠狠的问道:“你倒是说啊!”
那人撇撇头,说道:“原本我在贾府当差,虽说平时忙些,可也有些油水。自从来了这边,没月的银钱总是到时间不付,上个月我来找尤二奶奶,没成想她说要以肉抵钱,我想着反正也拿不着钱,索性就这么干了,望二爷明鉴。”那人说着朝贾琏叩了一个响头。
尤二姐原本又惊又怕,却听这赶车的这么一番话后,顿时脸色苍白的扑了过来,连衣服都不穿的她开始撕扯他头发,嘴里只骂道:“你这混蛋,明明是你勾搭的我,说什么爱慕我,还说琏二爷府里已经有了三四房小妾,早把我忘了。”那尤二姐原本长的风流标志,眼下这浑身j□j,披散着头发的样子,颇像个母夜叉,贾琏见此直接一脚踹到她腰上,这一脚不轻,尤二姐直接躺在地上,竟吐了一口血。
那贾琏见此也毫不怜惜,想着这尤二姐跟他的时候早就和几个男的有染,想必也是个不自重的人。
那尤二姐见贾琏神色,便有些后怕,抹了一口嘴边的血就抱住贾琏的腿哭道:“二爷,您可千万得相信我啊,这人刚都是胡说的。”
贾琏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提起来问道:“那你和他刚才在床上也是他胡说的么!”
尤二姐原本就心虚,刚在被踢了一脚更是伤了心脉,如今这有万般委屈只呜呜的说不出口,过了会,只喊着:“我们还有一个儿子,饶了我之类的话。”
那贾琏听的心烦,一把甩开了她,指着那赶车的问:“你刚说的都是真的么!”
那人看都不看一边的尤二姐,肯定的说道:“小的如有半分假话,活该天打雷劈。”
贾琏笑道:“没想你倒是一条硬汉,那我把这个贱人送给你,如何!”
那尤二姐听的这话又是一阵哭闹,那车夫只不理,径直对贾琏说道:“家里有婆娘有儿子要这个只能看的婆娘有什么用。”那语气竟是十分不屑。
贾琏听了这话,笑道:“我当时真是被屎糊了眼,竟弄了这么个玩意回来。”
说完就让来旺等人把尤二姐拖到柴房关了起来,只等明日天亮才发落。那车夫倒只是被贾琏用鞭子抽了一顿赶出去而已。
却不知下半夜时,那尤二姐慢慢醒了过来,胡乱拿了些破布把自己裹了,爬到柴房的顶上,从屋顶爬了出去。又偷偷跑到那孩子的屋里,只见那奶娘竟然不在,暗叹这孩子从此只怕就毁了。连忙拿了身衣裳穿了,半夜就跑了出去。
那尤二姐原本就是一没什么主见之人,这半夜三更的在路上,心理也没个成算,不知不觉得就走到荣国府门口,想到当初那贾琏许诺,只等奶奶一区就接主见风光进府的,如今看来也是一场笑话。
看着怀里的孩子,睡的正熟,这尤二姐心里一狠就敲响了贾府的门。张口便说是贾琏的外室,那门房见尤二姐脸上带血,只以为是一疯子,可是那孩子竟和贾琏有八分相似,又冷眼看着这女子倒是有些姿色,那门房老头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当下便托人去禀告王熙凤等人。
凤姐自然是让人把她轰出去,却没想那前头小厮来报,说那女子眼看着就不行了,只请奶奶示下。凤姐冷笑一声,这人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当下便让人把她引过来,却不知道这大半夜的,谁把老太太给惊动了,凤姐刚见着那尤二姐贾母跟着就被鸳鸯扶着进了屋。
凤姐只得拉着老太太坐在炕上说道:“老祖宗,这么件小事,怎么就把您惊动了,可是这些下人不会做事。”
贾母只说道:“倒是不怪她们,只是我年纪大了觉浅,这一点声音就睡不着,偏远远的就听见哭声,还声嘶力竭的,这不就过来了。”
凤姐见那尤二姐神情木讷,脚上只穿着一件薄底的单鞋,便有些幸灾乐祸,只是贾母在旁,只得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抱着孩子大半夜在贾府门口喧哗。”
尤二姐来此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只见她跪在地上朝着贾母和凤姐各磕了一个头说道:“妾身乃宁府大奶奶的胞妹,名唤尤二姐,二年多前嫁与贾琏为妻,这个孩子便是贾琏的儿子。”尤二姐说着便有些累,那平儿便递给她一个垫子让她舒服些。贾母见那一岁多的孩子容貌和贾琏确实颇为相似,又见这女子长相妩媚便有些相信。
尤二姐继续说道:“妾身原本就是罪人,不该和琏二爷在外斯通苟合,更不该……”尤二姐说着便有些说不下去,只哭的肝肠寸断。
凤姐见着便有些烦,只说道:“你说的这些,也没个凭证,我只不信。”
尤二姐见此,从那小孩脖子里拿出一片金锁,平儿拿着递给贾母,贾母看了下方说道:“这不是琏二小时候的物件么!”
那小孩原本就有些醒,这么一折腾更是彻底的醒了过来,那尤二姐不管孩子哭闹,只跪着把他送到王熙凤跟前,说道:“二奶奶,我原是没脸见你,只是这孩子可怜,我只托付与你。”
凤姐见此自然是气愤之极,只冷笑着说道:“今日你过来给我一孩子,说是我家爷的,明日又一个女子过来也说是我家爷的,那么我难道都要应下么!”
那尤二姐见着凤姐如此,更是心如死灰,扑通一下跪着磕出了血,说道:“那么我只有以死明志了.”说着就转身,直接撞倒在了门框上。
那原本哭闹的孩子立时嚎啕大哭起来,平儿忙从地上抱起了他。
贾母忙让人去看她,有一婆子走进看着满脸血污,忍着恶心,拿手指一探,回说:“已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