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比特的爱情之箭可以让任何人跟他为他们选择的对象堕入情网。”
洛涵抱着双臂,斜靠在门口,眼睛看着她,谭沫讲话时喜欢偶尔加一些小动作,时不时的还会看看他,希望得到认同的模样,墨玉般的长发披随意的披着,屋内微弱的光,照在她身上,明晃中有一种味道。
“但是,维纳斯忽视了一个细节,一个爱情故事中最致命的的细节,当丘比特见到普赛克的时候,他自己一见钟情的爱上了她,他不仅没有把普赛克嫁给毒蛇,反而把她秘密带到了自己居住的辉煌宫殿,并娶了她为妻,因为普赛克是凡人,因此丘比特不能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面貌,他只是在夜间与普赛克相会,并让她答应永远不看他的真面目,便可从此与丘比特过着幸福的生活,尽管带了点神秘莫测的色彩。”故事其实只讲了一半,谭沫却停了下来,洛涵当然知道这个故事,他不打断她只是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谭沫正对着洛涵,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问:“你是不是困了?”
洛涵不欲再听下去,“嗯”了一声。
谭姑娘高兴了!她就知道会管用。
“那你也给我讲几个这样的故事,我有点失眠。”
她那副天真烂漫的笑容此刻却换来洛涵一顿,紧接着洛教授只说了一句话:“谭沫,你不要用你的情商一次次来挑战我!”
原以为j□j裸的威胁……
谭沫却根本没感觉到:“我觉得我这样讲故事挺有催眠作用的,你给我讲两个又不会很花时间。”末了,声音小小的加了一句:“我睡不着。”
洛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再讲话,直接关了门。
谭沫叹了口气,她还是回去数羊吧,数完羊再数牛,等会天就可以亮了。
夜晚很安静,琉璃的街灯映着酒店内的人工河,别致得让人心悸。皎皎的明月,被稀释了的光,仍努力的向外洒着,给予孤独的人,心灵一抹淡淡的寄托。
谭沫抱着双腿,靠在竖起来的枕头上,没拉窗帘,正好能看到外面,微微灰暗的天,不知何时才能亮。凄寒的月光,洒在地板上,没有形状,散散的,错落,斑驳在空荡荡的房间。
谭沫把头埋在臂弯里,数牛数牛……现在到处都是假奶粉,哪来那么多牛可以数。
她叹了口气。
忽然,“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谭沫抬头,一抹淡淡的光照了进来。
洛涵高大英俊的身影就这样毫无预警的闯进眼帘。他站定在床边,低头看了谭沫一眼,屋子里有些暗,谭沫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那倨傲的神情一如既往,洛涵轻咳了一声。
谭沫微微皱眉:“你感冒了?”
洛涵不客气的直接把盖在她身上的薄毯一掀,语气极淡:“往里。”
然后整个人坐在了她旁边,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把另一半的薄毯盖在自己身上。
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青柠的味道,彬雅闲致,然后一本正经的拿出了手机。
屏幕的亮光,照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的眉眼清冷,轮廓清晰,俊朗得让人闪神。
谭沫不解的看着他。
“以前,没有人愿意接受一个解释不通的假设,尤其是严肃的科学家。”洛涵顿了顿,看着手机上密密麻麻的字,继续,清凉的声音低沉而悠扬:“普朗克为了说明物体热辐射的规律被迫假设能量量子的存在,但他内心却无法容忍一个近乎荒谬的假设。”
在一旁听得很认真的谭沫忽然坐直了身子,她清脆的回答:“我知道这个假设,就是在光波的发射和吸收过程中,物体的能量变化是不连续的,或者说,物体通过分立的跳跃非连续地改变它们的能量,能量值只能取某个最小能量元的整数倍。”她大学可是去蹭过很多物理系的课的,因为学物理可以让人聪明。
洛涵侧眼看了她一眼,手机滑了滑屏幕,继续:“玻恩-奥本海默近似也称为定核近似或绝热近似,它基于这样一个事实。”还未等洛涵说完,谭沫不自觉的向他身边靠了靠,眼睛里很有神采:“嗯,这个事实就是电子与核的质量相差极大,当核的分布发生微小变化时,电子能够迅速调整其运动状态以适应新的核势场,而核对电子在其轨道上的迅速变化却不敏感。”
洛涵很有含义的用目光锁住她,可是光线不强,谭沫根本没有注意到大BOSS的脸色,她期待的等着他继续。
他清清喉咙,好似极忍耐一般:“薛定谔的猫,是关于量子理论的一个理想实验……”还未等洛涵讲完,谭沫就笑眼弯弯的开口:“嗯,这个我也知道,这里提出了一个非常经典的佯谬。”
谭沫刚要具体描述,却听到洛涵清冷的声音:“谭沫!”
光线不明朗的直接结果就是不能让机智的谭小姐“察言观色”!
她弱弱的答了一声“到……”
洛涵身上那淡淡的青柠的味道逐渐浓郁,他倾身向她逼近:“你以为我大晚上的在这是做什么?”
谭沫疑惑:“不是在玩你问我答吗?”
洛涵沉默了一会儿……他真的是太高估她的情商了!
忽而,他把并排而坐的谭沫转向自己,双手紧紧箍在她瘦弱的手臂上,低沉的男声在这夜里似有鬼魅的魔力:“谭沫,你最好给我敬业一点!”
说完,他松开她,像裹粽子一样,把所有的薄毯都盖在她身上。
“从前,也就是在19世纪末,原子光谱和原子结构问题引起了不少科学家的关注,里德伯就是其中之一。”
谭沫本想开口说,她知道里德伯常数,但考虑到身边坐着的这个一直散发强烈气场的BOSS.她思考了一会儿决定闭嘴。但是看到洛涵在滑着手机屏幕,她忍……忍……
洛BOSS的声音清冷干净,可是……
察觉身边的人想要搞小动作,洛涵不客气的开口:“你老实点。”
忍了半天的谭沫终于忍不住了:“洛涵,在黑暗中看手机,容易得白内障的。”
……!
洛涵俊眸极有深意的扫了她一眼:“你是在诅咒我?”
“不是!”
她哪敢……
“那你……”洛涵故意停了下。
谭沫接道:“我是要睡觉了,我困了……”
“很好。”完成“任务”的洛涵从床上起身,夜色中,一抹浅笑浮上嘴角。他随手拿起床头柜旁的空调遥控器定好时间,然后看着被他裹成“木乃伊”的谭小姐,悠扬开口:“这笔债以后会让你偿的,哦,还有来时路上的。”
他给她出了几个问答题就要她付钱!他这是资本主义压榨贫苦大众!
可是,来时路上她有让他帮什么忙吗?
这个烂问题又让谭沫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始正式睡觉。
在澳门的黄宗祥今夜同样难眠,他坐在沙发里吸着雪茄,手机铃声响了,一个非常尖细的男声:“黄先生,你应该收到我们的信号了吧,你现在还有时间,用来做一个正确的决定。祝你好运。”
“等一下!”没等他说完,电话那边便只剩下嘟嘟的声音。
黑暗里,一个高瘦俊秀挺拔的身子站在落地窗前,他挂了电话,然后把变声器摘下,一个优雅的笑容,缓缓的展开在唇角,如果有足够的光线,便能看到一张让人惊叹的英俊容颜。
黄宗祥手指有些颤抖的发了一条信息:这几天,什么都不要动,等我回去。
于是,今晚,有些人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