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那个人的父亲也是当年被抹杀的二十人之一!”金尚国原本以为李润成是不放心李先生,所以才问个不停。但是,当他说完之后,李润成却耸耸肩:“不用担心,那天台上的血不是我的。”
================================【完结】==================================——
================【注意注意,以下是第一人称!!!】==============================
当娜娜站在我身后举着枪的时候,我心里转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去担心那已经昏倒在一边却带不走的徐龙学;也不是担心娜娜会认出自己;我第一时间担心的是穿在黑色外套里面的那件贴身小夹克。
那是我早上去青瓦台通信组点卯时,惠雯早上送来的。据她所说是母亲亲手为我做的贴身小夹克。可以在天气转凉的时候,穿在衬衫里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当我穿上的时候,背后果然传来丝丝温暖。
只是,这件夹克的拿在手里却有点不同寻常的重。当我想要深究一番的时候,惠雯的手机突然想起。看着惠雯那一脸焦急,我心下顿时升起不好的念头。果然,电话一挂,惠雯就一脸疲倦又焦心的勉强露出笑容:“阿姨的身体出了状况,我必须得马上赶过去一趟。”
我拉住她的手腕,才发现她的手腕纤细的可怕:“很严重?”
惠雯并不回答,只是沉默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急急的离开了。我看着她奔跑的背影,看着她甚至因为跑得过急而摔了一跤。我想要走过去扶起她的时候,我的手机也响了。
是大叔!
他已经在停车场做好准备等我了,问我什么时候到。
我告诉大叔我正在来的路上,挂了电话之后再去看刚刚惠雯摔倒的地方,惠雯早就跑没影了。
我想追出去,只是走了几步又停下,有些难受的站在原地。就算我赶过去又能做什么?难道我要以儿子的关怀将母亲拖下水么?我的敌人在倒台前拥有可以调度政府力量的权利,我怎么可以再把孱弱的母亲拖下水?就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好了,等一切都结束就好了!而且惠雯已经赶了过去,以惠雯的细心和紧张程度,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所以,我依然来了。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在最后一个环节出了错——娜娜出现了。
“别动!”
站在我身后的娜娜再一次强调,就算我不回头我也知道现在的娜娜应该是一副极度紧张却又很坚持的表情。
可我却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终于,完成了。带不走徐龙学没关系,在这次的搅合下,候选大会一定会延期。所以,我还有机会!
“警告你,住手吧!”
娜娜的声音都带了些颤抖,显然她并不想开枪。可是我的报仇才开始,怎么可以在这里就暴露了?所以,我要赌一把!我一手握住手中的金属拉环,朝着栏杆向下跳跃。跳下去时候,拉环会顺着这根内置实心的钢管长绳让我快速又安全的落地。只是,计划终究是完美的,而现实却……
身后传来的枪响,让我清晰的感觉到子弹撞击在我的右肩,仿佛一个几磅重的大锤重击,使得我撞上了护栏。这冲击,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趴在这栏杆上喘息。
可我知道,这里绝不是可以休息的地方。所以我不得不忍住刚刚子弹撞击的疼痛,重新站稳身子,准备朝着楼下倒去。这时肩上传来血腥味。
不,不是这样的,这种感觉不对。
可我没有多想,当时的情况也不容我多想,我只能牢牢握住手中的拉环,一个狼狈的翻身,顺着绳子滑到了楼下面。我甩掉拉环,两步开外有一部早就停在那里的车。我上了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
顺利离开会议场地的三号大门,我扯掉脸上的面罩,然后拿起电话给大叔打过去,希望他能够尽快接到电话然后逃离现场。
这次事情败露,会议现场肯定会严密布置检查,大叔再不走就危险了。打了很久,很多次,大叔都没有接电话。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那被枪射击的地方被震的疼痛的几乎失去知觉的地方又恢复了疼痛感。那是一种钝痛,并不像是子弹入体时那种如万千根针刺人的感觉。我丢掉手机,伸出只手去抚摸被枪击的右肩,那一块已经被血浸透了。而现在,已经没有血再流出来。
我试着抬了抬右手,发现还可以动,我一边把握着方向盘,一边慢慢的将外套拉开露出惠雯一定要我当面穿上的小夹克。我松开小夹克的扣子,然后向右扯了扯夹克,想要看看枪伤。
偏头的时候,发现被枪击的地方只是肿,子弹并没有入体!那么,那大量的血是哪里来的?
这个事实让原本打算去宠物医院拔子弹的决定当即取消,转动方向盘,我打算先回家。到了家之后,我才脱掉小夹克,发现那颗子弹嵌在了夹克上面。我捏了捏子弹钳住的部位,发现那一块很硬,或许是钢板之类的东西。
这种东西绝不会是我的母亲做的!在这一刻,我异常笃定!
从工具箱里翻出刀具,仔细一点一点的拆掉夹克。撕掉外面那层布料后,那件小夹克的内部是密密麻麻歪歪轻轻的针线,将一块一块的小布块缝合住。
真是蹩脚的针线活计!
但是,当我开始拆解的时候,我才明白这蹩脚的针线活计是多么的不容易!这些布料有点特殊,有点儿类似于防弹衣的材质,并不那么容易割破。
要一针针的缝,需要相当的耐心!
从背面拆解四层这样的小布块之后,我才看到那子弹是穿透了装有血液的袋子然后嵌在钢板上的。而那子弹几乎要穿透那钢板而出,从钢板的另一面看去,已经可以看到板子上的裂痕了。
真是好险!
没有中枪,这也是为什么那原本该中枪的部位会肿起来——那透明的装有血液的袋子里面只有零碎的几滴血了。
难怪现场会有血!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简易的防弹衣,而且仅仅只在左右肩部有钢板!
我静静的看着被拆解了一桌子的东西,拿着那钢板晃了晃,又摸了摸满桌子零碎的布料,这个布料的材质耐磨,所以对方应该是将其当做防弹衣的布料。但这毕竟不是防弹衣,所以对方才担心防弹性能不佳,前前后后一共缝制了八层。然后在这八层中间,左右肩部的位置各放置了钢板。
而钢板上覆盖的血袋……
我心中不由的赞叹这个制作防弹衣的人心思缜密,几乎面面俱到。这毕竟是手工制作的东西,材料上不如正儿八经的防弹衣,连钢板也只是比普通的钢板好一点,还达不到防弹钢板的水准!所以对方应该做了两手准备!第一、如果子弹没有穿透钢板,那么因为血包存在的缘故,会让人肯定已经中弹的事实!那么政府的追查方向就会有所改变,首先会排出任何有可能接触到防弹衣的人员!然后,他们这段时间的搜查范围会变成各种医院诊所!第二、如果这个防弹衣并没有起到作用,他还是中枪了,那么政府人员在采集血液,检验的时候会发现两个人的血迹,这也会给调查带来困难。
揉了揉太阳穴,逃过了一劫却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面前。既然夹克不会是母亲所做,那么肯定和送来夹克的闵惠雯有关!
她送防弹衣给我,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或者,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第一次在青瓦台见面的时候,她的表情就仿佛受到了惊吓似的。而后虽然像避瘟疫一样,却因为母亲而不得不和我有所关联……
我想了很久,发现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多事情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将那件简易防弹衣处理干净之后,看了看时间,我知道,这个时候惠雯应该是在医院陪着母亲的!所以我决定去医院一趟,只是刚刚换完衣服,门铃响了起来。
本以为是大叔顺利跑回来了,可透过对讲机才知道,来的是养父身边的金尚国。据说,他的亲人是当时葬身海里的二十人之一!为了调查自己亲人的下落,他越权限调查情报而被开除。
金尚国进屋以后,第一句话就是:“机票已经订好,李先生让你连夜离开韩国。”
“离开?”我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对这个情况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在这之前你不是在医院验过血么?今天你在天台中枪,听说已经采集了血液。如果不趁着这个时候离开,就离不开了。”金尚国语速很快,看起来事情真的紧急到了一定的地步。
我沉默的看着金尚国一脸焦急的样子,突然在心底感谢起闵惠雯来。不管她这番作为有什么目的,但我知道,如果没有她的那件夹克,我现在似乎也只有离开一条路了。不,或许我还可以在被捕之前抓到徐龙学!但是,这样又怎么够呢?义父说过有五个人仇敌,难道剩下的三人要让义父亲自动手么?
义父对于复仇,手段是激烈而直接!这样虽然一时畅快,却把义父也拉下了水。那些人的劣迹不能公之于众,而那蒙冤而死的国家烈士也不会有机会正名!
幸好,天台上的血不是我的!所以他现在还可以沉稳的站在这里,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如果我走了,义父怎么办?”
“李先生说当初让你进青瓦台是方便打探消息,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青瓦台。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李先生并不会去找她。”似乎是为了让李润成安心离开,所以金尚国也不隐瞒什么,把真彪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润成。
“还有人?”我一脸诧异,如果还有人的话,当初为什么要我进青瓦台?
“是的,我来的时候李先生已经给对方打了电话,约定晚上见面。还有什么问题?没有了就赶紧跟我走,机票已经订好了,我会直接开车送你去机场!”金尚国见李润成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催促起来。
“那个人是谁?”我并不挪动脚步,只继续问。
“我只知道那个人的父亲也是当年被抹杀的二十人之一!”金尚国原本以为李润成是不放心李先生,所以才问个不停。但是,当他说完之后,我耸耸肩用一副吊儿郎当的口吻告诉金镇国:“不用担心,那天台上的血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