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手下走进来,推着项御天离开去做菜。
江唯一望着项御天周身散发的怨气,颇为无奈。
这男人……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了。
她对他家人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怎么会跳跃度那么大的,前一刻还在讲述他悲惨的过去,下一刻就想着那个……
臭不要脸的男人。
她就不从他,让他郁闷死。
江唯一穿好衣服走进浴室,洗了洗手,抬眸的一刹那,她看到自己的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连眼睛都是弯的。
“……”
这个画面让她吓了一跳。
她震惊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摸向自己的脸,她疯了么?她居然会为项御天那个人渣露出这样的笑容。
“不可能。”
江唯一激动地往后退去,人撞到后面的柜子,上面的护肤、化妆用品零零散散地掉了一地……
江唯一重新冲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拼命用冷水泼自己。
“江唯一,别忘了项御天对你做过什么!别忘了他是黑道!他是黑,你是白!”
江唯一用冷水泼醒自己。
对,他是黑,她是白。
黑白是不能混淆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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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手下推着项御天走到电梯口。
项御天冷着脸挥了挥手,手下退到一旁。
项御天坐在轮椅上,往后靠了靠,一张阴柔的脸充斥着阴沉,一双眼赤红一片,直直地盯着电梯门上自己模糊的身影。
转动食指上的狐狸头戒指,项御天缓缓垂下眼。
一抹黯淡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闭上眼,一场熊熊大火又在他面前燃烧起来,那天的哀求声、枪声交织在他耳边,不断响着,不断侵蚀他的神经,他爷爷的死不瞑目,他父母倒在血泊中的十指紧扣……
父亲。
母亲。
项御天猛地握紧拳头,再睁开眼时眼中只剩下无尽的仇恨。
AN组织。
这种破组织有多少人加入,他项御天就用多少鲜血为他家七十条人命祭奠。
“叮——”
电梯门开了。
手下推着项御天走进去,开口询问道,“项少,食材已经准备好了。”
项御天眼中的仇恨消失,换上的是平日的冷然,一张脸妖冶,“运回来超过三个小时的食材都给我扔了。”
他的渺渺必须吃最新鲜的。
“是,项少。”
手下点头。
项御天习惯性地转动戒指,开始思索给江唯一做些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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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一呆在医院的日子并不开心。
项御天对她的好、对她深情和时时出现的牧遥都让她如坐针毡,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真看不出来,你玩弄男人的手段挺有一套,连项御天那样叱咤风云的黑道枭雄都让你迷得团团转。”
这天,项御天去做腿部检查,江唯一独自坐在沙发上看书。
牧遥走进来,一关上病房门便开始冷嘲热讽。
江唯一抬眸冷淡地瞥了一眼她身上的白色护士服,继续低下头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