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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峦很快就回复过来:刚到家,一身的酒味。
“我想喝鸡汤,现在就想喝。”已经是晚上11点了,就算他从24小时营业的超市里把食材买回来炖,也得好几个小时,她不是个喜欢无理取闹的人,可她现在就想这么做。
医院里,崔粲的那番话她并不是无动于衷,她只是想证明,他是爱她的,只要是她的要求,他会不顾一切的满足,也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她患得患失的心。
他说:“好,鸡汤一会儿就来。”
一个小时之后,况峦真的拧着鸡汤来了,他去王府菜馆打的包,山药红枣炖土鸡,最是补气养颜。
他拧进厨房里,拿碗给她盛出来,送到她手边:“趁热喝。”
她低着头,嘴角扬起微笑,却有水滴滴到汤里,泛起涟漪。
况峦弯腰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怎么了?”
她搂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太想你了,每天只能在鉴定中心看到你,我很希望不上班的时候,你也能陪在我的身边。”
他伸手轻抚她的背:“傻瓜,今天发生什么了,突然这么矫情?”
她抬头看着他,嘟着嘴:“私底下,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我每天都在想你,而你却在应酬,有时候我都想变瓶酒,让你下班后就把我捏着。”
他露出无奈的表情:“我家小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哄了,我都跟你解释过了,你不会是想我给你写张保证书吧!”
她咧了咧嘴:“人不在,要张纸有什么用!”
她还没说完,他突然捏住她的下颌,轻轻的抬起来,况峦低下头吻她,快要触到她香甜的唇瓣,旁边响起一个声音:“林姐姐,他是谁?”
陌生的声音让况峦赶紧松开她,站到一边,尴尬的笑着,看着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的小女孩儿,他才想起她说过的表妹,于是挥了挥手打招呼:“你好,我叫况峦,你是小爱的表妹吧。”
林至爱担心小娟说漏嘴,就说小娟感冒了,催促着回房间继续休息。
家里有外人,不好意思温存,他拿上外套:“你也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依依不舍:“我送你下楼吧。”
从门口坐电梯到楼下,她一直紧紧牵着他的手,他喝了酒,是坐出租车来的,但站在路边,他没有招手拦车,看着她那双因为依恋而泪汪汪的大眼睛,他说:“我有点饿了,要不去吃点东西?”
她立刻就笑了:“好啊。”
从她的公寓往右边走两条巷口就是夜市,空气中弥漫的沸腾烟雾,赶走了冬夜的寒冷,其实他俩都不饿,只是找个借口多呆一会儿。
他说:“我们先逛逛吧。”
夜市上有卖手工发夹的,缎带,水钻,琳琅满目,他摸了一下她绸缎一样的长发,问:“我记得你上学时候特别喜欢戴发卡,让我印象最深的是蓝色的蝴蝶结,别在耳朵后面。”
林至爱有个姑姑嫁到了香港,那时候谁有亲戚在香港台湾,是多高大上的事,那枚发卡就是姑姑回来探亲的时候带给她的,她整天别在头上,嘚瑟个没完,只是上了班之后,为了塑造成熟干练的形象,她都是把头发干净利落的挽起来,就没再戴过发卡,而她以前攒的那一盒子发卡在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他挑了一只用蓝色绸带缠成的蝴蝶形状的发卡,中间镶一颗白色的水钻,他用发卡将她额着的刘海别住,拉着她在镜子前照了照,笑着说:“这才是我梦里的林至爱,穿着蓝色的校服,戴着蓝色的发卡,蹦蹦跳跳。”
她撅着嘴:“说得我现在好像很老!”
他从身后圈住她:“其实我最想看的就是我俩老了的样子,满头白发,牙齿都掉光了,还这样手牵着手在街上溜达。”
她笑着白了他一眼:“今天糖吃多了吧,嘴这么甜!”
他付钱买了这只发卡,虽然是很便宜的小玩意儿,但在她心里,比宝石黄金还要珍贵,上初中的时候,他送过她一条项链,那是他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要去外地念大学,临走前带她逛夜市。
那时候还是学生,也没有多少钱,逛夜市的时候,她看上一条有心形坠子的装饰项链,20块,他就付钱买了给她戴上。
中学老师管得严,不许学生戴手饰,她就藏在衣领里,有一次下大雨忘了带伞,她跑回家时全身都湿透了,项链沾了水没多久就生锈了,她只好取下来装在盒子里,后来被韩玖月看到了,还挖苦她:“送这么个破玩意儿,也只有你当个宝!”
她所期望的,并不是他给予的物质,她要的是他的心,和陪伴,现在他俩的收入都不低,她更不在乎这些,只希望能把两个人的感情经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