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太阳很温暖,丝缕白云翩跹,庙旁秋日盛开的花蕾悄然而生,构成一幅初秋盎然美景,在这秋日的暖阳下,一个少年,一个少女正在那彼此交谈着,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呐,你看,这个是你,这个是澄观师父,这个呢是我!”
唐美霞画了一幅深秋枫叶图,那飘扬的枫叶图中,一个少年围在老和尚身边,端着茶水正要送到老和尚手边,脸上露出一幅讨好谄媚的模样,而画中少女则在一旁手拿一卷佛经,脸含笑意,静静地看着画中的少年。
那画中,还有一个微胖的婴儿,在漫天的枫叶中追逐着翩翩起舞的蝴蝶。
乔觉抬了抬手,指着那个婴儿的身影,说道:“这是谁?”
唐美霞脸色羞红,轻声道:“这是我们的宝宝。”她并不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年纪,是不允许结婚生子的。
乔觉心中苦涩,闭上了眼睛,心道:“包子,对不起,我不能拖累你!”
“我想静一静。”
唐美霞欲言又止,深吸了口气,似能感觉到乔觉心中的那缕忧伤,眼中泪光莹莹,掩面到了庙里。
看着那个抽泣的身影,乔觉心中剧痛,眼中溢出了点点泪花,他一直以为会陪着唐包子走过一生,所以他自小就把她当做自己的媳妇,虽然他并不清楚媳妇到底代表着他将要承担怎样的责任和义务,但他知道只要用心对她好就可以了,给她快乐和幸福。
然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能给她带来快乐和幸福吗?就算唐美霞不介意,老唐家那些亲朋好友会不介意吗,不会取笑唐美霞找了他这样一个丑八怪的男人?
答案是显然的。
乔觉长叹一口气,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一定不会拼命,但当时的情况,他没有别的选择!
人生总被逼着做无数种选择,既然选择了,那就不要后悔,因为后悔只能给自己和他人带来无尽的痛苦。
乔觉怔怔地看着天空,耳边传来一声浅笑,转过头去,只见九尾天狐苏沫携着孙书平而来,孙书平依旧是那副严肃的面孔,而苏沫却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这两人一冷一热,倒也算是绝配了。
“姐姐,你来看我了!”
乔觉平复了自己的心境,对着苏沫和孙书平两人说道:“你们将就一下,我行动不便,就不招待你们了。”
“你刚回庙里,我就想来了,只是我没脸见师父!”
不知是何缘故,澄观老和尚竟与孙书平至死不相见,然而这也不是乔觉希望看到的,若是日后有机会,必将两人心结打开。
毕竟按孙书平所说,师徒五人,只余下他们二人了,而且自己已是废人,日后师父年迈,毕竟还需大师兄照顾。
“小子,这次为什么不叫上我,若是姐姐在你身边,怎会让你伤得这么重。”苏沫感觉到了孙书平的心思凝重,打破沉闷的气氛,走到乔觉边上,再道:“姐姐一向唯恐天下不乱,这次没叫上我,我可是很生气呢。”
苏沫话虽如此,但乔觉怎会不知她的关怀之意,当下咧嘴道:“姐姐修为高深,区区炎魔怎敢劳驾你呢。”说完,艰难地抬了抬手,自藤椅旁拿出从老骗子那里要来的玉葫芦,道:“姐姐受困一千三百年,一身灵力怕是所去无几,这一葫芦灵酒正可补充你体内缺损元力。”
苏沫怔了怔,难以置信地看着乔觉手中的玉葫芦,接过之后,叹道:“若你对战之时服上一些,只怕也不会伤得这么重了!”
“那时候没想那么多,怎么记得这灵酒呢!”
苏沫自修行以来一直都是孤单一人,修成九尾之后,更是所有修行中人喊打喊杀人人得而诛之的绝世妖物,从未有人对她如此关怀备至,一时间心里内极为感动。
妖物修为越深,越是孤独,不仅要面对来自人类修行者的绞杀,也会面对其他妖物提防它们抢夺自身金丹,但眼前这个少年明知自己是绝世妖物,怎还会对自己这么亲近?
“为什么?”苏沫疑惑道。
乔觉嘿嘿笑了出来,道:“你是我姐姐呀,我从小没了父母,更别提兄弟姐妹了,在我心里,我已将你当成自己的姐姐了。”
苏沫咯咯笑了起来,淡淡道:“好,今后我就是你亲姐姐,你此次受伤乃是苍梧之渊魔物作祟,他日我妖元尽复,必去苍梧之渊杀个天翻地覆,让他们知道我苏沫的弟弟不是那么好惹的。”
乔觉苦笑,这九尾天狐还真是个霸道的女子,动不动就要杀个天翻地覆。
“苍梧之渊的魔物并非全是为非作歹之辈,姐姐还是少些杀戮好。”
苏沫盈盈笑道:“那好,我就杀他个七进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