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还颇受医官药监们的尊重。
换了平日,沈三爷知道沈李氏对长子婚事心存不虞,对沈重安也有一番自咎,沈李氏那些小脾气,他总还会好言软语的劝慰两句。
沈李氏也清楚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所以往日里也不跟他横着来。更不会平白无故一通火,往沈三爷身上引。
可今日母亲这一通火得,实在拂了沈三爷的脸,不仅如此长兄与沈丽君的婚事简直就是触了沈三爷的逆鳞。
沈三爷脾气也不好,火苗子一给点了,轻易也劝不住。
“指望不了,那就别指望!”沈三爷没少听过沈李氏这些念叨,往日还会注意着,在他面前总有些收敛,今个儿倒似个没完。
“你!你!”沈李氏被沈三爷这么干脆的一句给堵住了,但国公府出来的嫡次女,气度修养还有头脑都是不一样的,再气也不会说过头话。
做事留余地,说话莫过头。
沈李氏压了压怒火,对沈三爷的埋怨半分没减,倒把自己给气上了:“今个儿这饭你们自己吃,我是吃不下了,绿萝扶我回房。”
沈重平看这情况,饭是白摆了。于是朝兄长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往父亲跟前道:“父亲,您道也别气。母亲就这么个脾性,待会子劝劝就好了。”
“是啊。您别气。父亲,我这就去屋里劝劝母亲。”沈重安收到自家妹子的眼色,正准备离开膳厅去信仁居的东厢房。
沈三爷却罢罢手,气如烟消地叹道:“算了。你们自个儿吃吧,我去药庐那边看看。”
见父亲要走,兄妹俩也不拦。
沈三爷起身准备出膳堂,经过长子沈重安的时候,停了下:“安儿,你不会怪我吧?”
沈三爷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倒让平时稳重圆和的沈重安愣住了,好半晌才回味过来。可沈三爷只道算了,就无奈地走出了膳堂。
沈重平也听出了沈三爷话里的意思,暗为长兄可惜,又暗道父亲太重情。
“大哥,你没事吧?”一贯最会说话的沈重平,想着大哥这事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问这么一句。
沈重安笑了笑,十二三岁的少年郎,明明年岁不大,却总透着一股龄的稳重知事,甚至连平时那笑,也总似在照顾着别人一般,总是那么温文而雅,进退有据。
比起沈氏一众的男儿,大哥沈重安是不输那长安侯府和大房那边的一众表哥表弟的。十二岁以一《子夜秋思》就搏得了太子监的国学大儒杨枕的青眼,从此沈六郎才名在外。
再加上沈重安的容貌因袭了沈李氏和沈三爷的长处,虽比不得沈重欢那般人间姝色,但也是谦谦君子,温文如玉。
如若不是有沈丽君这桩婚约在中间横隔着,想来以大哥的才情,将来金榜题名不难。
“你去看看阿肥吧,叫小厨房做点东西送过去。我去东厢看看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