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慢慢吃起来,补充消耗的体力。
两盏茶的时间后,终于看到九人的身影。四位师傅二话不说,纵身而起,踏波而行,到了对面,各自提起一人,返回来……两次来回,提了八人。
段一剑则折下一些树枝,隔数丈抛下一根,以供换气借力。抛完树枝,还余下十余丈,他人在半空,快摘下剑鞘,抛向河面,借着剑鞘反弹而起的瞬间,脚尖一点,翻身跃起,落到岸边。这手轻功,潇洒飘逸,若是其他人见了,必定大声叫好。但此时,却无人在意,段一剑本身也是脸色铁青,大汗淋漓,狼狈异常……
几人一落到地面,便躺着喘气,何九妹低声干呕,却吐不出……虽累得快要断气,几人却不敢声张,他们知道,早已过了动手的时间,不知要挨什么惩罚。
在最后一段路上,几人还商量过,此去生死未仆,不是死在二皇子手上,也难逃大师傅的酷刑,是否就此逃走?段一剑坚持前去会合,他深深知晓,天下之大,又能逃往何处?即使他逃走了,他的家人能逃得出血影门的手掌?
大师傅冷哼一声,低声骂了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招了下手,众人围过来,他接着说道:“今晚行动继续,但地点不是康王府,而是天外楼……二皇子今晚在天外楼过夜,守卫相对没有那么严,但高手极多。你们八人负责引开护卫,弱的杀,强的引走。许云,段一剑,你二人任务不变,趁乱潜入,伺机暗杀,得手后从北门出。走!”
来不及歇息,段一剑九人咬牙跟上,他们已经察觉到了大师傅的杀意,若是敢说一个不字,肯定立时人头落地。刘三刀悄悄落在后面,与何九妹同行,轻声说道:“九妹,待会跟着三哥,我护着你。”
待见她点头,他又加,追上段一剑。
邓六拳放缓度,待何九妹到他身前,他裂开嘴,无声地苦笑,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许多关怀的话,说不出口,他蠕动了几下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
此去凤城,一路平坦,十里地,转眼即到。高大的城墙,如一头旷古巨兽,蛰伏在那,张开巨口,等着猎物送上门。
凤城彻底安静下来,零星的几盏灯火,昏昏欲睡,犬吠声软绵绵的无力,天外楼的歌舞曲乐也停歇了。那天外楼是康王府扶持的酒色场所,所谓卖艺不卖身的青楼,所有出色的姑娘,只为康王培养,供他一人享乐。
自从二皇子见识过天外楼的风光后,三天倒有两天醉宿于此……头牌被抢,早早培养的青涩纯女也被霸占,康王敢怒不敢言。他知道,皇兄将不久于人世,太子继位,一切顺当,他还是王爷。
遗憾的是,太子昏庸无能,只喜寻仙问道,不理政事,即使如此,也无大碍。但,千不该万不该,二皇子对皇位极为热心,蠢蠢欲动,一时闹得天下不宁。康王还不敢劝,若是有一日被二皇子夺去江山,对他稍有不满,岂不是人头不保?
温柔乡,英雄冢。二皇子醉卧美人漆,似对掌控天下不大热衷了,每日沉迷女色,夜夜笙歌,无女不欢……无人可知,他这是与楚先生赌气了。二皇子知晓,楚先生借他之手挑动武林混乱,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时不时的刺杀,吓得二皇子肝胆俱裂,但为了弄清真相,他忍受下来……
夜黑风高,睡梦难断,正是杀人的好时机。众人翻过城墙,贴着墙壁下滑,趁着夜色,悄悄潜向凤城最高处,天外楼。
天外楼高达十丈,如鹤立鸡群,远高过其他房舍,周围十几丈更是空无一物,无人敢在此范围内动土。凤城有头有脸的人皆知晓,天外楼有康王撑腰,谁要是在附近开挖,岂不是动了天外楼的根基?
天外楼高九层,如盛开的莲花,最下一层占地数百丈,最上一层却只有一座宫殿,二皇子便在最上面的殿宇里。楼内每层站着十几名护卫,张大眼,眺望前方,另有一队守卫每隔一盏茶时间巡视一次。
大师傅一挥手,众人四面合围,缓缓靠近。到了天外楼近前,陈二钩在东面投石问路,而后溜走,引出一方守卫。
刘三刀在西面,学狗叫声,引出数人。
邓六拳在南面,沉喝一声,引出数人。
何九妹在北面,轻点剑刃,出一声脆鸣,又引出数人。
另外四人与他们配合,截杀引出的守卫。那些守卫似乎见怪不怪了,走出十几丈,到楼上灯光能照到的边缘,又缩回去了。
趁此空隙,许云峰与段一剑分开行动,他瞬间制住一名守卫,将他拖入暗处,换上他的衣服。在直起身之际,他朝四周张望了一眼,心中微微一沉,四位师傅已不见了踪影,四周响起轻微的打斗之声,似乎生死之战就此开始了……
许云峰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坦然地走回去,进了天外楼,在楼层的拐角处,翻身上了二楼,聚力于指,轻弹一下,制住站立的护卫。他收敛杀意,屏住呼吸,趁风起之时,才飞身而上,一层制住一人,再往上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