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也不要了。而且,有了户籍,便能养育子嗣了。”
李江沅说完这段话,却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那柔情似水,顷刻便僵住。他的目光倏地便看向苏阮的,一双眼里,俱是问询之色。这般模样,叫人不难瞧出,他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甚至已经确准,却实在不敢相信。
苏阮却是极轻地点了点头,道:“恐怕真的被您猜中了。”
“那我宁愿相信,这些东西,都是假的。”李江沅苦笑一声,看向苏阮,“我已经在思考,要不要舍弃这颗棋子了。”
“或许,他们就是想叫你舍弃这颗棋子呢?可不要贸然便上了他们的当啊。”
“清理掉段元有很多种方法,若这是真的,对于他们而言,确实是最简单的方法;可若是假的,那便是费力兜了好大的一个圈子。你说,是真还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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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自那日朝会之后,便叫人去仔细查阅了这段胥的户籍,发现倒是颇为有趣。”沈毅站立说着,便双手将裹在绸缎的几页户籍呈了上去,“您瞧,段胥的户籍是在两岁的时候,才写进了段元的户头。您知道的,咱们楚国的规矩是,六品以上官吏的档籍都存在户部,其子女亲眷,都需得一一向户部呈报。如段元那时,做到了郡守的,基本上都会在子女一岁之前,便登记完毕,不至于落到这时候。”
“你的意思是,段胥的户头有问题。下面这个,段子仲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苏峻苏大人提醒了臣一句,臣便多心去查了查,其他的档籍,竟是发现了这段子仲。段子仲置了房子和地,还生了个孩子。那孩子的户籍,如今却只有一份。也就是说,本来还应该有一份,却被人抽了出去。这种情况,需得是这人死了。可是,这个孩子不是死了,就是凭空消失了。”
“这个,母王氏。是段子仲的什么人?”
“是个良妾。”
“景行,你也不必和朕兜圈子了。直说吧,这是什么意思?”
“臣已经确准,这段子仲就是段元。而这个凭空消失了的孩子,就是段胥。”沈毅微微一笑,“臣已经得知,段胥出生的那一年,段元只回过一次老家,就是祭祖的时候。其他时候,他夫人都独自在老家。臣倒是好奇,这个次子是怎么生出来的。陛下也可以使人去查查,三十年前,他的夫人为何要与他和离,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朕想先让你告诉朕。”
“段元当年有了个外室,他夫人强势,出面将这王氏给打发了。后来,段元在外做官,夫人则在老家。不知怎么的,这个外室,就又被段元带在身边,疼爱有加。后来,这王氏怀了身子,段元便以权谋私,做了这户籍,就为了这个孩子能顺理成章地落个户头。可是,最后臣却也不知道,这个外室生的段胥,是怎么成了嫡子,还在不到而立之年就做了高阳郡的郡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