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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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过了多久的时间,清嘉从昏迷中醒来,鼻子好痛,喉咙好痛,头也好痛,整个人都不得劲,软绵绵的但甚至却又在逐渐醒过来。这种感觉真是痛苦的很啊。
她缓缓的睁开眼,谁知入眼的竟然不是自家的屋顶,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不仅没有让她欢喜反而使她惊慌。
这,这是哪里!?
“你醒了?”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她错愕的抬头,一张英气的脸出现在眼前,清嘉大骇:“啊——”
一生尖叫,又高又脆,若说恐惧到了极点恐怕也少了几分凄厉。
“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傅安远见她害怕成这个样子,不禁心疼,只能小心的哄着,端着茶杯送到她面前,道;“要不要喝点水?还有参汤也用一些吧……”
“啪——”
手中茶杯瞬间被清嘉打翻,她还在惊怒的失控中,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指着,道:“你是谁!?把我掳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我要回家,你快点放我回家!”
傅安远见她状若癫狂,虽然心中有些难受,但更害怕她伤到自己,于是赶忙抓住她的双手,道:“嘉嘉,别怕,我怎么会害你,我怎么舍得害你,我……”
表白的话就这么说出口了,一点防备也没有,但却毫不晦涩,这可不就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心中所思所想吗?
清嘉听他这般说,愣愣的看着他,认出了是那日将她惊到的男子,不由泪流,又怕又悔,挣脱了他的手,挣扎着下了床,然后就要跪下来。
傅安远一惊,连忙扶住她,不忍道:“这是要做什么?”
清嘉留着泪,哀哀的说:“公子,那一日是我无礼冲撞了您,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我家中还有病弱的婆婆等我回去照顾,我这么……”她哽咽不能言,说话也是断断续续:“……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
傅安远听她那么一说,连忙道:“这个你放心,我会请人去照顾你婆婆,若还是担忧也可以将她接来华都,我在城西还有一处宅子,陈设仆人一应俱全,景致也不错,环境幽静适合养病。”
这些话听在清嘉耳中真是荒唐至极,这人眼中还有没有是非道德?
“公子,切莫说这些话,我已经嫁为人妇,你这般将我掳来真是……”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完,生怕触怒了他,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敢放肆得罪,只能委婉的哀求:“求公子放我回家,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没齿难忘,求您了……”
她的哀求像是一把利刃刺进他的心里,但好不容易得到还没有焐热哪里舍得放她走,只能一味安抚:
“嘉嘉,我是真的喜欢你,那一日自从见了你就再也忘不了你,”他不敢靠近她,生害怕她情绪激动之下走了什么极端,只能小心翼翼道:“你看,若是跟我在一起的话,你就再也不用回那个小小的山村,辛苦的过活了。我可以给你一切,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清嘉疯狂的摇头,泣声道:“不,我不要这些,我只要回家!”
傅安远见实在说服不了,狠了狠心,道:“总之,你现在是离不开了!”
“公子,”清嘉盈盈一拜,道:“自古便是伦理纲常不可违逆,莫说我已经嫁人就算是尚未出阁你这般行事也是为律法所不容。”
傅安远一听不禁气闷,你若是还未出阁,他哪里需要费这些功夫,直接上门提亲,三媒六娉,风光娶回家。
“我夫君临走之前将母亲托付于我,若真有个什么差池,那我还有什么颜面见他?”
她一口一个嫁人,一口一个夫君,听得他心中不痛快,不由道:“你夫君比之我如何?”
在华都他是除了名的容貌好,家世好,性情好,品性佳,文采不差,武艺也不弱。他就不信那个男人能比他更好。
清嘉一愣,摇头:“公子高门华胄,我们只是寒门白身,哪里敢跟您比什么高低,鸿鹄与蚍蜉之别罢了。但是我既嫁于他,那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他若卑贱我那里高贵的起来呢,定是万万配不得公子的,求您放我回家,我实在放心不下家中婆婆。”
傅安远听得此话,心中难受之极,为了不在她面前失态,只能匆匆扔下一句:“你且好好休息吧,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清嘉在房中崩溃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