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贵为礼部尚书,天子近臣,旁人赶着巴结都来不及,哪里还能这样不敬的杀上门来。
真是不知道府里那两个小祖宗是怎么得罪了这位煞神了,竟是惹得对方打上门来。
“大将军,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我家小少爷和小小姐哪里得罪了将军,可再是如何……”管家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道:“……我们两府也是姻亲关系,将军夫人又是少爷小姐的姐姐,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更加亲近才是,何至于如今竟是兵戈相向。”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陈巘心中更是怒火中烧,那两个没人性的小泼皮还知道清嘉是他们的姐姐!果然不愧是陆夫人教导出来的心肠一样的狠毒,若不是清嘉福大命大,那如今岂不是要如了某些人险恶的心愿不成!?
陈巘单手抬枪,直指管家眉心,语气已经十分不耐:“我再问一遍,陆清源两兄妹现在在哪儿?”
管家一愣,突然一拍脑袋,猛然就明白过来。这陈巘一来便是问府中的少爷小姐,这般强势问罪的模样想来应该是那两位小祖宗惹出了什么岔子。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纵然是陆清源两兄妹真有什么错处,可终归也还是小孩子,陈巘这样来者不善是不是也太不大度了。
跟小孩子置什么气。
但管家怎么敢将这些话说出口,若是一不小心再刺激了陈巘,那场面可就不可收拾了啊!
彼此在华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弄这么一出,若是不能妥善处理以后还怎么立足?
管家还在想法子拖延时间,但陈巘已经耐心告罄,一个眼神扫过,李林会意,身后亲卫一举上前,陆府的家丁如何能够跟训练有素,以一敌众的军中好手相比,这才刚一交手就节节败退。
陆府的管家已经快要崩溃,扑倒他脚边大喊:“姑爷,姑爷!还请看在二小姐的份上,万事好商量啊!”
李林见他绊住陈巘当即一脚踢过去,将人踢得老远,蜷在一边角落里再也动弹不得。
正当陈巘一路势如破竹,正要直捣黄龙的时候,陆夫人才终于按捺不住从府里出来,色厉内荏道:“陈巘,你这是做什么,喊打喊杀的私闯家宅,你眼中可还有半点国家法度没有!?”
陈巘一见到陆夫人花容失色却还要强作镇定的模样,不由想笑了,真是难为了她了做了那么些亏心事竟一点也不心虚,还能贼还捉贼倒也是一门本事。
可他哪里知道清嘉出事,陆夫人知道其中原委,本来心中就甚是惊惧,一回府就将陆清源两兄妹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再关了起来。
但清嘉落水却真不是她的指使,她是何等精明的心思做事情怎么可能如此明显。全赖是陆清源兄妹两最近见长姐郁郁寡欢,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孩子心思最是简单不过便觉得是清嘉害的长姐如此,当下就在心中将清嘉恨上了。
那日的情形她也问清楚了,两个孩子其实也本无加害的心思,但是见到清嘉春风得意,再想到长姐落寞伤心,当下就想给她点颜色看看,于是便寻了个由头将清嘉骗到了荷花池边。
清嘉毫无防备,毕竟总归是两个孩子,谁能想到竟是包藏祸心,这一时不察就被推了进去。
两个孩子见她在池塘里拼命挣扎,害怕声音引来了其他人,惊慌失措的情况下这才搬起了一边假山周围的石头向清嘉砸了去。
后来又听到有人过来,便赶紧多了起来,趁着别人手忙脚乱的功夫趁乱脱身。
当时陆夫人见到两个孩子脸色不对,瞬间就明了,便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匆匆的回了自己府里。
陆仪知道之后也是震怒非常,两个孩子受了一顿打,哭得好不凄惨,本来陆夫人也气的很,但总归慈母心肠又不由得护着,母子三人也是哭成一团。
战战兢兢的过了一晚,本来就是又惊又怕,谁知这一大早的陈巘便问罪而来,当下陆夫人就主意全无,只能让管家暂去应付。
但陈巘是何等人物又岂是好相与的,这不,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陆夫人原本以为再怎么样至少双方都要把事情摆到明面上说一下,若是陆清嘉那贱人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咬死不认就是了。若是那贱人侥幸不死,那就推说小孩子不懂事,恶作剧罢了,总不能真将自己的弟弟妹妹抓起来吧。
若真是如此,那旁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活活将那贱人淹死!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才多少时候,陈巘竟是一刻也等不得了,这样兴师动众的问罪,真是要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不成!?
陆夫人听到外面的消息,当下就已经软瘫了。
陆清源和陆清欢是她心尖上的肉,让她交出去那是万万不肯,谁知道陈巘这个战场上下来的杀神会做出什么事情,若是下手没个轻重,伤着碰着了可怎么得了?
她本想拖到陆仪下朝就好,纵然她是陆清嘉名义上的嫡母,但终归隔着一层戒备,但陆仪却是实实在在清嘉的生父,她就不信,陆仪在陈巘也敢乱来。
但是……
陆夫人心中一阵绝望,对方气势逼人,这让几乎作威作福一辈子的陆夫人胆寒了。
“法度?呵呵……”陈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陈巘区区莽夫,哪里懂什么法度,只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罢了。”
他嘴角轻佻:“不知道‘谋害亲姐’该当何罪,还请夫人告知一二。”
陈巘的话句句锥心,逼得陆夫人节节后退,
尤其是陈巘手中明晃晃的长枪,还有那杀意深沉的眼神,只需一扫,便足以震慑全场。
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能战无不胜,号令全军的缘由吧。
陆夫人几欲崩溃:“陈巘,你可是他们的姐夫,姐夫!!!”
陈巘更是笑得不可遏制一般:“姐夫?他们可曾有哪一刻将清嘉当做过他们的姐姐么?若是没有,我这个姐夫,还是不占这个便宜了。”
陆夫人心一横,眼一闭,道:“纵然他们真有什么错处,那也轮不到你陈巘妄动私刑。”
“确实。”陈巘倒也很好商量的模样:“只是我若是犯了什么错,希望夫人也能如此理智才是啊。”
陆夫人肝胆俱裂,厉声道:“你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