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确实是那个病榻上的女孩子出来的独特声音,只是,女孩的声音不再是咆哮,不再是神经兮兮的,而是轻声细语,心平气和,十分柔和。咦,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跟之前判若两人,难道说,女孩恢复正常了嘛,难道说,宝灵观之行的确有效嘛,还是因为昨晚上那个男人呢?江成焕不觉一惊,于是,加快的步伐,他恨不得一步跨入进去。
“……唉,真是不好意思,这么多天来,给你们增添了不少的麻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分明是病榻上那个女孩子的声音,江成焕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女孩居然知道感恩,据此,那同样不应该继续纠缠自己了,于是,他蹑步探了进去。
咦,怎么回事啊,女孩一脸笑靥,正同大家招呼着,果真是那个女孩呢。
这种笑,显然不同平常,若是平常,总是痴傻着,是跳跃式、扑闪式,甚至,是歇斯底里式的那种,不在格调上,现在的笑,明显是正常人的表情,是理性、礼貌、通情达理的,那一瞬间,前后一比较,似乎是他们不正常。
女孩站立在床前,不再赤身**,不再拖蹋,一套淡蓝色棉毛睡衣,衬托出别致的凹凸来,端庄大方,十分抢眼,让在场的人看得是一楞一楞的不知所措。果然判若两人。那么暴戾的女孩,见了他跟疯子一样不依不饶,生拉硬扯,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一张笑脸,脉脉含情,根本看不到一丝仇恨,满脸的和善。他盯着女孩那洁白的牙齿和薄如蝉翼的嘴唇,似乎要从这儿着手,仔细瞧出一点什么可疑来。
“真是太谢谢你们。”
女孩根本没有注意混入人堆的江成焕,继续彬彬有礼一一道谢。
原本,他以为是轩然大波,孰料,根本没有引起谁的注意,女孩继续说着,似乎根本没注意他的出现,即使目光从他脸上扫过,也是一脸陌生的表情,跟之前判若两人。咦,这究竟是怎么了,自己是透明人嘛,他甚至希望女孩能够看到自己,并且,如之前一样对着自己咆哮一番。然而,这样的情形没有出现。那种失落别提有多么悲惨了,他深深地意识到没有什么比被别人忽视更加难受的了。
显然,女孩恢复了理智,能够从容地面对眼前的一切。
原本,他觉着很难对付失去理智的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张狂、暴戾,犹如豹子咬刺猬无处下口。现如今,他完全改变了看法,猛然恢理了理性的女人,才不好对付呢,你无法恰到好处地把握现在的状况,会不自觉地将眼前的人带入以胶,反倒是把你的思维搅乱了。江成焕面对这个已经把自己忘却了的漂亮女孩,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同她交流。
护士转过身来朝他们扫视了一圈,最后,在江成焕脸上停了下来,那分明是在问他们,究竟该怎么办呀!护士目光中有询问,更有羞涩,在那绽放的表情中,江成焕分明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抵御的热,他“咯噔”了一下,直觉血流往上涌,本能地摇了摇头,那一刻,他果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马尚魁。
马尚魁很快转了过去,分明是故意避开江成焕的目光。江成焕直觉受到一种污辱。他知道马尚魁心中不快,可怎么着也不能够怪他啊!
正在这个时候,女孩说话了,她是要出院,希望尽快办理出院手续,说完,把目光落在马尚魁脸上。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转了过去。
马尚魁却把目光偏了偏,对着卞海波说道,“是这样,我一会儿有个会议,我得先离开一步准备一下,你俩再详细地问一下,看看究竟怎么了。记住,要注意方式方法。”说完,瞥了一眼江成焕便走了。
见状,他俩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说实话,在潜意识里,大家早已习惯了同那个一直躺在床上疯疯癫癫的女孩用一种不寻常的方式交流,现在,忽然直面这么娇美、干练的女人,心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生怕稍有不慎,有失周全。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对眼前的一切不解,将信将疑,都在想,这个女孩怎么会是这样呢,难道回光返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