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房门没关,他几乎是一眼就将她的小公寓扫了个遍。
而后,在沙发上坐下。
她拿来药箱,里面什么药基本都齐全了。
乔予墨给她的,苏慕给她的,学校那位医务室的大叔给她的……
她没有收拾这种东西的习惯,翻了半天,最后还是他伸手,将需要用的药水拿了出来。
熟稔的程度,一看就知道是久病成良医的人。
“伤的是哪儿?”
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伤口,血迹洗干净后,她还真不知道伤口在哪儿。
“耳朵后面。”
她闻言,曲腿跪在沙发上,转过他的身子查看,耳朵后面,发际线的地方有一条两指长的伤痕。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很显然是刚洗澡了,这么大的伤口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还洗头,她都替他疼。
“这么大的伤口,要去医院缝针吧?”她有点不敢下手。
耳朵后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耳朵。
“不用。”
她垂眸,他的神情淡而冷,仿佛伤的不是在他的身上。
她看到这样的他,不禁有些生气,上药似乎也是她强迫他的一般。
她不喜欢对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人生都不负责的人。
不过,眼前的男生,她一句话不说,如今是她让他过来帮他上药的,总也不能将人赶出去。
他的鼻尖离她的身体很近,能够清楚的闻到刚刚沐浴后的她身上的香味。
像是牛奶香,像是沐浴乳,像是不知名的花香……
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可能有些疼,你忍着点。”
终究还是起了恻隐之心,放轻了上药的手脚,甚至还朝他伤口处吹气,尽量让他不再那么疼。
那样小心翼翼的爱护,让他一时间忘了给任何的回应。似乎都忘记了有多久不曾有人这样,以这样害怕他受伤的举动对他,或者是从来没有过。
直到她给他上药,拿棉布抱住伤口,他一直没出声。
“好了,不过,这药估计对你伤口没多少用,最好还是去缝针。”
“嗯。”
“还以为你不打算要这耳朵了。”她勾起的唇角有三分嘲弄。
“谢谢。”
她站起身时,听到他低低的一句话。
顿时,再次心软。
漂亮的事物也好,东西,人也罢,谁都喜欢的,这么漂亮的男孩子,软绵绵的道谢,特别是她见过他那样狠戾的一面之后,哪里还有什么要计较的。
“不必,举手之劳。”
她将人送到门外:“再见。”
“你叫什么名字。”趁她关门前,他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纪念关门的动作微顿,想了三秒:“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