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些蹊跷,哥哥以为怕没那么简单,这才找八弟商议一、二,八弟怎么看?”
怎么看?看个屁!关老子啥事,您自个儿急去好了,要咱帮你,嘿,拿出东西来,若是本钱够还差不多,否则您还是一边凉快去好了!李贞一点都不急,笑了一下道:“太子哥哥英明,是我等兄弟的楷模,小弟向来是钦佩的,莫非三哥以为太子哥哥有何不妥?”
李恪见李贞绝口不提武库一案,反倒去扯太子英明之类的屁话,明摆着是在装糊涂,立时被气得够呛,可也知道李贞推托的本事在诸兄弟中是最了得的,老爷子都拿李贞没办法,知道自个儿若是不现底牌,只怕李贞真能一推三四五,给你来个装傻到底,没奈何,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怨怒,陪着笑道:“八弟,太子哥哥英明你我兄弟都敬仰得很,不过呢,下头办事的人却不一定靠得住罢,八弟,你可知道如今事情已经闹到了父皇那儿,有些人要对自家兄弟下黑手了!”
切,这又有啥可稀奇的,老大要对付的人不就是你吗?李贞心中暗笑,可脸上却满是惊讶状地道:“不会?怎可能有这等事?”
李恪满脸子沉痛状地点了下头道:“八弟,你还瞒在鼓里啊,唉,哥哥可是得了可靠的消息,有人对六弟下了黑手了!”
啥?是对老六?嗯?怎么回事?李贞头前忙着去保护自个儿的心上人,后头又调动“旭日”的人手却加强守护,始终没去关心武库那一头的动静,倒是真不知道那一头事情到底进展到了何种程度,此时一听老大仅仅只是针对老六出手,还真是有些子吃惊不小,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老六、老五、老三都是一体的,老六出了事,另两个都逃不了,这三个兄弟里也就老六比较差劲,属于没脑子的货色,对付起来容易得多,再说了,此时老六那头正招兵买马,私兵的数量早就远远过了亲王一千二百亲兵的定例,这明显就是被人揪的小辫子,再加上武库案子一闹,老六必倒无疑,老六一倒,老五步其后尘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剩下一个老三,就算不倒,也已经无大用矣!
妈的,好计策,好心计,嘿,就老大那块料怕是玩不出此等把戏,这里头只怕另有高人指点,老三一伙子倒了便倒了,关老子屁事,妈的,只要能从老三手中敲出点东西来,保住老三一个人却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李贞心思动得飞快,加之当初就已经跟两大谋士私下议过此事,早已经有了定策,面上虽是惊疑不定的样子,可心中却是笃定得很,只是默默地看着李恪,却始终没有开口问。
“八弟,须知唇亡齿寒之理,今日能害得了六弟,将来就可能轮到你我兄弟,实不可不防啊,哥哥不才,却绝不愿束手待毙,盼八弟能助哥哥一臂之力!”李恪见李贞许久不说话,误以为李贞是怕了,忙鼓动道。
唇亡齿寒那是对你自个儿来说的,与咱有个屁关系!李贞并不想就此表态,沉吟了一下道:“三哥,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明说好了。”
李恪一听此话,以为李贞有所心动,忙打迭起精神道:“八弟,就在今日诗会结束后父皇刚回宫不久,刑部侍郎李辰星便即入宫,说是在碾庄查获了那起子盗匪与六弟之间往来的信件,还说全都是密信,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栽赃,六弟那人八弟该是知道的,性子不好是真的,可却绝无交接匪徒的事情,自然更不可能有甚盗窃武库的勾当,我等兄弟该为六弟张目才是,八弟你说呢?”
“三哥,六哥的书信怕不会是真的罢?一辨不就能知真假了?”李贞不徐不地问了一句。
李恪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唉,八弟,你我兄弟多年,大家伙平日里也都算过得去,有些个书信往来也都是常事,彼此间的字迹谁不知道谁的,真要模拟的话,除了你八弟那手好字别人模不出来,其他兄弟的字造个假还有甚难的?”
嗯哼,说的也是,不过嘛,这里头只怕有些蹊跷,毕竟模拟的再真也不会是真的,要想骗过老爷子只怕没有可能,嘿,难道那些信是真的,该不会老六那小子真有个人潜伏在碾庄,要不就是老六跟城中某些手下的来信叫人给整走了,而后放置在碾庄现场,哈,十有八九该是这样的,要不老三也不会急成这副德性!李贞皱着眉头想了想,隐隐然已经猜出了真相,不过却不点破,耸了下肩头道:“三哥小弟是信得过的,啊,只是,哦,那个,嗯,那个,哈哈,小弟听说兴州、楚州、唐州可都是好地方来着,哈哈,听说山好水也好,不错,不错!”
一听李贞突然转移了话题,李恪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李贞这是在开条件了——这三个州都是小州,也就是两万户人家以下的州,全都集中在了山南道(今湖南、湖北一带),州刺史无一例外全都是李恪的人,当然,此时后世所谓的“湖广熟、天下足”还八字没一撇呢,这会儿的两湖其实就是半蛮荒之地,李恪自个儿对这三个州也谈不上有何重视之说,可见李贞要,心里头却不禁还是有些子愤慨,无他,被人趁火打劫,谁也开心不起来不是吗?可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没顶之灾,李恪也没别的选择,只能是笑了一下道:“八弟既然说好,那就派人去管着,将来说不定有机会去看看,哥哥可以帮着说说,吏部那头倒是没什么问题,呵呵,就不知八弟可曾有合适的人选,要不三哥帮你推荐一、二?”
嘿,你小子帮我推荐?妈的,那老子还玩个屁!李贞要这三个不成气候的州自然有他的用意,至于入仕的人选,李贞手中也不缺,不说燕家、裴家如今有不少人有当官的资格,便是李贞私下培养的那批孤儿如今也到了可以参加科举的时候了,哪会缺了人手,此时见李恪应承了下来,自是心中得意得很,也不说破自个儿的用意,笑呵呵地拱手道:“如此就多谢三哥了,哈哈,改日小弟做东,一定请三哥好生乐呵一下的。”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过,哦,六弟的事情……”李恪自然不是白送礼的,见李贞高兴,立刻引入了正题。
“三哥,小弟信得过您,至于六哥,唔,还得看父皇是怎么说的,此事小弟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一切到朝议时再定如何?”李贞笑嘻嘻地说道。那话里的意思就是李贞只肯保证李恪无事,至于老六的死活他是不会管的,这话李恪自是听得懂,可付出了代价却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李恪如何肯干,还待说些什么,却又现此事实在无法摊开来说,总不能将他自个儿是如何从皇宫内应处得来的准确消息全都搬了出来罢,眼瞅着李贞压根儿就不想管老六的死活,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笑了一下道:“也罢,那就朝议时再定好了,天色不早了,哥哥就先告辞了。”话音一落,起了身,强笑着跟李贞拱了拱手,便打算告辞而去。
“三哥慢走,小弟送您出去。”李贞笑眯眯地也起了身,陪着李恪出了王府的大门,看着李恪的轿子去远了,这才转身进了后院,找两大谋士商议去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