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已经快速的解决了两个红薯,到破烂屋子去寻宝去,因为昨夜搬来,天色已晚,依依便没让小桃立即去收拾什么,只是简单的做了那间能遮风避雨的屋子睡觉,屋里除了土墙四壁,甚至连一个可以用来盛水洗脸的盆子也没有,所以刚刚一填饱肚子,小桃就迫不及待的要开工为依依打理一切了。
虽然,依依的目光并没有正对小桃所在的房间,但她却很清楚的感觉,身后的人不是小桃。
顿时,慌张的回头,只是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是谁,她的裙摆就已经负荷了一定的重物,身体霎时由于动作太快而无法稳重中心,眼睁睁的就听见自己“扑通一声”倔倒在地上。
好在,她院子本身就没怎么打理,身下全是干枯的荣草,只是,腰间的旧伤扭了扭并没有造成其余的损失。
那还没来得及让小桃打理的发丝更加凌乱的附在脸上,嘴角,而她却全然不知此时的自己是多么狼狈的让另一双眼睛盯着。
不以为然的将自己的发丝拢了拢,放在耳后,忽然,头顶传来了一声致命的诱惑夹杂嘲笑的磁性声音:“你这是在勾引本王么?”
闻声,不用抬头,依依也知道来人是谁,微微转了转还不能完全自由的身体,淡淡的行礼道:“臣妾见过王爷……”
还是那般自然淡定却不带半点卑微的声音。
虽然,在知道来的是这个男人之后,依依的心多少平静了一些,可并不代表就是松懈。
这个男人在她眼中虽然不算好,也不是个善主,可相较此时出现的是哪个莺莺燕燕是要好的多,即使同样是讽刺,是奚落,但她知道男人的心思永远比女人简单一些,宽广一些。
看着,那冷清没有惧意也没有哀怜更没有祈求的小脸,司徒夜顿时额前青筋暴涨,心里虽然早在不自觉踏入这个院子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过她的冷,但他却没有想到,她甚至连怕都不怕他……
“难道她就不打算离开这里吗?”
“难道她一低昂也不介意这里乱糟糟,老鼠蟑螂随处可见么?”
“难道,她宁愿如蕊儿说的那般,让下人们都笑话他么?”
来这个院子的路上,他凭着独厚的内力,不是没有听清假山之后那两个小丫鬟的谈话,他不是不知道她们偷偷将他所吩咐送过来的仆人饭食,换成了昨夜的剩菜冷馒头…他本是想当场处置那两个不知死活的贱婢,可他却因为想看到她楚楚可人的目光,听到那匪夷所思的解释,而选择了踏进这个院子。
选择让她自己再踏出去,自由处理那些折磨她的人。
可是,这一刻,他失落了,他司徒夜从来没有如此的挫败过。
曾经,那个女人不是承欢在他的身下,只要他想,不管是那个她都会笑脸迎合不是吗?
“爱妃,似乎在这里过的不错!”目光不经意扫过那不远处的一堆残骸,虽然,还黑漆漆的东西,看着他都觉得很脏,可这院子里似乎蔓延着一种格外的香气,是什么东西被烤过了?
“托王爷福,臣妾在这里很习惯。”微微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一个华服的男人,身姿健硕,狭长而深邃的眸子,迷蒙慵懒五官,如刀削镌刻般俊铸非凡……不得不说,今天的这一身宝蓝更适合他。
和他的地狱修罗气势很配村。
之前,总是见他一身银白,虽然那样的他也是那样俊逸的让人移不开眼,可那身衣服却没有让他的光芒发挥到极致。
曾经,她总以为他身上似乎还缺了某样东西,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就是感觉。
一种不得不让人害怕不得不让人屈服的感觉。
只是,即使是这样,也并不代表她杨依依也是那个被他气焰所波及的人。
正所谓,丢人也不丢阵,已经两世为人,死过一次了,她此时并不觉得这个男人比她有多了不起,只是,换了时空,换了地点,换了规矩而已。
看着那张依然直视自己无畏的眸子,司徒夜顿时觉得一股莫名火气冲上脑门,玩味的双眸,瞬间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寒冽地对上她的眼睛。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
“他要干什么?”慌张的在心里自语。
依依的心肝脾肺几乎都因为这突来的紧张纠结到了一快。
不可置信而害怕的紧盯着那双大手的一举一动。
“啊!啊!”依依终于疯狂的喊出了声,之时,随着她这一声致命的尖叫呼喊,出现的不仅仅是忙得满头是灰的,手里还拽着铁锹的小桃,更引来了那个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结实胸膛。
“小……主子…”小桃闻声,慌张的出了房门,只是,刚一转身便看见了一个男人,正欺负着自己主子,慌乱之下,还未来得及靠近,耳膜就被一声怒吼镇住了。
“滚!”
“王爷?”小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当看清眼前这个就是自家小姐名正言顺的夫君后,她却只能担忧的退出了门外。
只是,小桃人虽傻傻的退了出来,可她的心却一点也不迟钝。
小姐虽然失忆了不记得六皇子了,可她却看的出来,小姐也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王爷。
甚至也从来没有让那个王爷碰过她。
虽然,心里很想帮帮自家小姐,可她到底只是一个奴婢,只是一个丫鬟而已,而且,此情此景莫说是她,即使是皇帝或者天王老子下凡,大概也没人敢干预不是吗?
眼泪在眼眶里急速云集,可是冷冷的心却让那些剔透的晶莹就此冻结。
“不过是一层原本也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心灰意冷的被那个火热的体魄压着,这是依依唯一能安慰自己,不让那个男人看到她落泪的唯一方法。
尽管,那疼不带一丝温柔,不带一丝爱怜,更不带一丝的同情与正义……甚至是万分恐怖,万分猛烈,依依都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声音。
冷清的目光透过那层早已让她视觉模糊不清的晶莹,没有回避,就那样倔强的直视着。
她要看着,要记着,同时也要让他看清楚,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