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兵者诡道,着实是给了他一记教训,眼看新郑城内的士兵好像鬼附身一般的勇猛起来,杨昊在军帐中如同困兽,见到宁封,恨不得要掐住他的脖子。
“你不是说他会在附近吗?”杨昊喝道,“怎么会去打鹤璧?”
“皇上。”宁封冷静道,“皇上稍安勿躁,失去鹤璧对我们无关紧要,皇上千万莫要受其影响,我们粮草充足,根本就不需要从鹤璧提供啊,皇上……”
可杨昊难以安静,新郑打不下来,他以为在这里守株待兔定然会遇到贺玄,但是贺玄竟然只派了一支骑兵过来,而那骑兵只是戏弄下他们,打几下就走。
没错,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戏弄,贺玄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是早就觉得他打不下新郑吧,才会毫不在意的去攻打鹤璧!他好像脸颊上被扇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越想越是恼怒,厉声喝道:“朕决不能让他占着鹤璧,朕要让他好看!”
这是要放弃新郑攻打鹤璧了吗?宁封连忙阻止:“皇上,您千万不要冲动,他去鹤璧乃激将法,便是为让您掉头啊,您怎么能中计呢?我们而今占了先机,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把新郑攻下来,他去鹤璧,我们就去攻打长安。”
贺玄要玩计谋,他也陪他玩,只可惜他不是君王,还得要劝服杨昊。
“皇上,为今之计,决不能追着他跑,这样我们会处于被动,还请皇上三思,皇上……”
“你先退下!”杨昊捏一捏眉心,他现在实在是头疼的很。
宁封叹口气,退了下去。
这一天,还是没有攻下新郑。
是夜,雪渐渐停了,各处都点燃了火堆,战士们也有些疲累了,他们虽然围困新郑始终都占据了优势,但久攻不下是会减弱士气的,偏偏鹤璧又被贺玄占领,这样他们是连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军中今日甚至还有人传出消息,说樊遂带领军队北上,都要打到北平了。
那么,他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简直就是在做无用功,等到贺玄在鹤璧稍作歇息,便是会反扑而来的,兴许还会与樊遂的大军汇合,他们忧心忡忡起来。
就在这军心动摇之际,凌晨子时,贺玄麾下在几十里之外的十万兵马,好像潮水一般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向了周国的军营。
他去鹤璧只带着五万兵马,除了暗藏的一支,其余的都在新郑附近,只是原先一动不动,只有吴将军带领的骑兵曾经去招摇了一下,但这回是动真格,就在鹤璧被占领的消息传过来时,埋伏的将士们就知道,对战的时刻到来了,虽然贺玄不曾领兵,但他们心里清楚,他们是先锋,必定要趁这一战大量削弱周国的兵马,这是他们肩负的任务!
冲杀声响彻夜空。
血流遍野。
然而十万兵马对敌五十万兵马到底是处于弱势,在突袭得到一定的效果之后,大齐军队便是往南方撤退。
杨昊杀红了眼睛,领兵追击。
宁封瞧着乌沉沉的夜,知晓自己是拦不住了,贺玄几次三番的挑逗杨昊,已经让杨昊彻底失去了耐心,又仗着人多势众,急着便要将贺玄的兵马重创,可问题是,他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贺玄的人。
但这一追,只怕是要对上了。
前方在鹤璧与新郑之间,夹河带山,贺玄必定是磨刀霍霍,守株待兔,杨昊这是去送死!宁封站在路口,想到这些年匡扶赵坚,好不容易立下大燕,却被贺玄一手摧毁,又要置他于死地,而今他在周国,偏杨昊在紧要关头又上了贺玄的当。
他这一生,好像是被贺玄死死克制住了。
难道到头来,当真是要死在他的刀下吗?
不!
他还没有活够呢!
宁封看着远处,那里是长安了罢?他嘴角挑了挑,贺玄难道就没有弱点了吗,他也许也该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