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
一边的小弟子恼恨道:“我们穆师姐的师尊,是讷言真君!”
这些弟子都是丹峰的,讷言真君在他们眼里就是神明,怎能容许别人侮辱他们心中的信仰!
凌玄明一时没反应过来,冷冷嗤道:“讷言……”他忽的一窒,陡然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抬眸,气势就弱了一大截,“讷言……真君?”
修真界极少有人会不知讷言真君的名号,连带着慕衍也是人人耳熟能详的,大家倒是都知道讷言真君前几年新收了一个炼气小弟子,可他怎么知道,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呢!
这回是真踢到铁板了!
凌玄明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僵硬而立,执事弟子也基本差不离了,他原以为这女修师尊至多是一位金丹真人,却没想是讷言真君!
讷言真君是什么人?先不提他的种种称谓,未来十几年内,讷言真君必将化神,到时苍桐派一门双化神,将远远将众门派甩在身后。
没有人得罪得起一个准化神修士的!
几乎所有人都处于呆滞傻愣状态,穆长宁被凌玄英拉住,缓过神来强压住了怒火。
现在理亏的是天机门,她这时候出这个头已经不合适了,矛盾上升到现在这个层面,已不是小小私怨,更不是几句误会能解决的。她就算把凌玄明打死也无济于事,反倒如了人家的意,让他们有了别的借口说事。
穆长宁冷冷道:“大家都看着,事关门派与师尊荣辱,还望贵派能给一个交代。”
话说完,便头也不回走进珍宝斋,凌玄英怔了怔赶紧跟上她。
坊市里鸦雀无声,天机门的弟子们各个神色惊惶,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这是摊上大事了!
凌玄明面如死灰,冷汗淋漓,他实在想不通,原本不过是例行的每日一番调.戏,最后怎么会搅和成这样?
那执事弟子更像死了爹娘一样懊恼不已,他是疯了来管这档子闲事,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执事弟子恨恨踹了凌玄明一脚,咬牙拎着他去掌刑堂负荆请罪。
苍桐派的男弟子甲犹自不解气,骂道:“穆师姐就该把那该死的家伙扒皮抽筋!”
“在人家的地盘扒皮抽筋,你当他们都是死的!”男弟子乙敲着他的脑袋摇头,“穆师姐这么做才是对的,牵扯到门派尊荣,不是动几下拳脚就能解决的。”
有好奇的别派弟子不由问起话来:“你们那位穆师姐,真是讷言真君的弟子啊?”
“那是!如假包换!”男弟子甲拍着胸脯保证,面上眼里都升起一股与有荣焉的骄傲,开始说起穆长宁的光辉事迹:“我们穆师姐啊……”
坊市又恢复了闹哄哄,珍宝斋顶楼的雅间里,三个金丹真人对面而坐,其中一个二十七八岁模样的女修娇笑起来:“苏讷言的小徒弟,好像有点意思。”
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修淡淡道:“别没大没小。”
女修翻了个白眼,看向另一边看起来俊秀儒雅的男修:“欧堂主,你觉得,我们在这次考核赛上增加点难度怎么样?”
欧堂主似笑非笑睨了女修一眼,“月桂仙子有什么好主意?”
魁梧男修闻言皱眉,“她哪有什么好主意,都是馊主意!”
月桂仙子嗔恼道:“瞿舵主,你不懂就别说话!”
说着又朝欧堂主笑道:“我也不为难所有人,我就是想看看,苏讷言小徒弟,到底有几分本事。”
……
穆长宁直接上了珍宝斋二楼,已经很快收敛了情绪,见凌玄英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好笑道:“凌道友这是怎么了?”
凌玄英叹气:“穆道友,我不知会遇上他,那人是我同族族兄,向来与我不和,今日之事,恐怕还是因我而起。”
穆长宁如何能不知道凌玄明什么样?三岁看到老,无论是在原主记忆里,或是在她的记忆里,凌玄明从来都是任意妄为又小肚鸡肠的。
“多说无益,我还得感谢凌道友及时拉住我。”否则,她还真可能一时冲动上去揍人了。想到这里,不由多看了凌玄英几眼,道:“凌道友,交易会还去不去了?”
见她转移话题,凌玄英配合地拿出两套斗篷和两张面具,“当然要去,不过得先换身装备。”
纯黑色的斗篷将两人身形完全笼罩住,穆长宁发现穿上这斗篷后就看不清对方的修为了,而戴上面具之后,连说话都变得雌雄难辨。
“高级交易会有时候会出现诸多修士眼红的东西,如此也算能一定程度保护交易者的隐私。”凌玄英解释道。
穆长宁点点头,凌玄英将玉牌给了一号房门前的修士,二人一道走了进去。
里头有十几个和他们一样穿斗篷戴面具的修士,二人走到一处角落坐下。
这些人的斗篷面具伪装,其实在穆长宁的破妄眼之下无所遁形,不过交易会的规矩如此,她没必要去刨根究底。
房间中静得很,有一个身形高大的修士来到中央,拿出了一样锦盒打开,锦盒中放着一株通体雪白的灵植,穆长宁一眼便看出这是株五百年份的薄雪草,也叫雪绒花,只有西部魔域的雪山上会生长。
道魔双方和平相处了数百年,每年丹道盟都会跟天魔宫做着药物方面的交易,雪绒花就是丹道盟要求的一味主要灵植,寻常难以得见。
难怪是高级交易会所,还能见到这样的东西。
“五百年雪绒花一株,换取赤血晶一块。”那高大修士说道。
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应答,高大修士准备收起雪绒花,凌玄英忽然说道:“赤血晶没有,霜露晶行不行?”
高大修士摇头,另一名身形矮小的修士拿出一块血红色的石头,道:“我有赤血晶,换你的霜露晶。”
凌玄英拿出霜露晶做了交换,三方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皆大欢喜。
穆长宁心道凌玄英一个阵法师,什么时候收集起灵药了,旋即想到凌清溏,又很快将这个疑问抛之脑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