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听了章邯的话,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可是皇上说过,只要死守武关和函谷,不让叛军进入大秦腹地就好。剩下的……”
章邯一摆手,制止李剑再往下说。
他刀削斧凿般的脸上没有表情,淡然的说道:“皇上的心思咱们做臣的明白。可是越是明白就越要给皇上分忧。前方的战事瞬息万变,不能都指望皇上在宫中决断。我们做将军的,料敌机先是本分。”
李剑想了想,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可是章邯说的也有道理。若不是严守皇命,他也早就冲出函谷关和赵军先锋决战一番。
如今看到章邯战役盎然,他内心的压抑也一扫而空。
战将,面对战争,勇往直前,是勇者。可能在战争面前控制住自己欲望的,更是智者。
章邯是勇者,李剑是勇者,卫霍还年轻,也是勇者。
狭路相逢,勇者胜。
可函谷关外,不是狭路。是赵国和齐国的三路军队。
幸好的是,章邯等人虽然是勇者,却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
张耳陈余,两个人辅佐赵王,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复国灭秦的大义。而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私利。这些所谓的文人,无非是求功名利禄。
他们的前身就是魏王无忌帐下的幕僚,虽然名声在外,可说白了也不过是靠着一张嘴,寄生在一个大人物手下的寄生虫罢了。
这种人,章邯看不起,李剑看不起,卫霍无所谓看不看得起。因为他年纪小,根本不在乎这两个人曾经的名声是否显贵。
章邯和李剑、卫霍还有自己带来的亲信商议几天。可面对赵地三军的掎角之势,根本无法攻破。
这几日,他们的一应供应都是闫三儿负责。
端茶倒水,闫三儿不离左右。
眼见得三人愁眉苦脸,跳脱活泼的闫三儿感觉很是无趣。
他生自妓院,所见所闻都是娼妓嫖客的风流事儿,对**暗地中的疾苦了解不多,所以一直是乐天的性格。
如今见到三人愁眉苦脸的想对策,别人他不管,可李剑和卫霍是他的结拜兄弟,他不能不管。
中午,他趁着送水的时候,来到几人议事的地方。
在议事厅,中央有一个大桌,桌上有个胡亥推行出来的沙盘。沙盘上正是函谷关和他周边的地形图。在函谷关外,有一个血红血红的标记,正是白霸的驻军所在地。
而在更远的地方,两处鲜红的地方各插了两面小旗,一个写着张耳,另一个则写着陈余。
众人正面对这个沙盘,愁眉不展。
“咳咳!”闫三儿故意大声咳嗽一下,众人没有注意到他的。
见众人没有反应,闫三儿又大声的咳嗽一下,如同炸雷。
这一下,终于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章邯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继续低头研究沙盘。
李剑则暗示他快走,卫霍抽空冲他眨了眨眼。章邯带来的将官则有怒目而视的也有熟视无睹的。
“众位将军,这犄角阵,也不是多难攻破,何必如此愁眉不展呢?”闫三儿晃荡着大脑袋,笑嘻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