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弟子必须一天十二个时辰的派出斥候,打探哪里又出现了会飞的海怪,然后再扑过去剿灭。
邢铭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坚持带队赶到了蓬莱。
“一棵树,一棵大得无法想象的树。上面不停的结出透明的蛋,怪就是从里面孵出来的。树冠是飞行类的怪,中间是走兽类的怪,树根下面是地下的怪。树上长出许多腾须,腾须垂到水里,水生的怪就是从那里面孵出来的。
“我还看到一颗被围拢在树冠中央的特别大的蛋,如果没看错,里面在孵化的是凤凰。”
这样的场景描述,几乎让在场的人全部震碎了常识三观和思维。
“那怎么确定,这些怪就是我们杀死的那些?”
“首座,那你怎么可能出得来?”
“树上长出怪来?走兽从蛋里出来?”
邢铭昏迷的时间很长,对于他来说那震撼的场景也不过刚刚过去而已。
他镇定心神,尽量用容易理解的语言叙述:“我走之前,特意交待过战部在这段时间倾全力扑杀飞行怪。大师兄也在召集民间人手同时做这件事。而我在那个岛上,亲眼看到树冠上的飞行蛋很多,绝不是我们平时遭遇飞行怪的比例。
“而且……”邢铭顿了一顿,深黑的同仁更黑了一点:“我亲眼看见那树冠上同时生出几百个飞行怪的蛋。”
“可这依然不能确定!”说着话的是苏不笑,他看起来一脸崩溃的样子:“这只能说明可能性很大而已。”
这也是不少人的心声。如果怪是杀不死的,我们还要活不要活?有这种杀不死的天敌在,我们哪里还有活路?
九薇湖则是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邢师叔,你这太个人义气了。你就没想过,你要是出不来怎么办?”
众人同时一惊。
邢铭看了花绍棠一眼,不说话。
却听高胜寒一声冷笑:“咱们昆仑邢首座多严谨个人,哪能犯这么低阶的疏漏。战部的遗书立好了吧,万一没出来,十有*蓬莱岛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海怪杀不死基本成立,可对?”
邢铭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
有个朝夕相处了几百年的兄弟,有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众剑修纷纷义愤填膺:“首座你太胡来了!”
高胜寒还要更了解邢铭一些,吊着眼梢儿刺人:“你们邢首座哪有胡来的时候,这么大的事儿,他跟谁说能放心?而且遗书多快呀,不拘有没有灵力隔绝,不拘有没有距离,前脚儿死了后脚我就能收到信儿。哎我说邢首座,那遗书有我一份儿吧,别是死了都没打算让我知道。那你这身后事可算的太精了哈!”
邢铭又叹了口气,知道高胜寒这事儿得念叨他挺久。
可是他也猜的没错,蓬莱第二海岛上,果然就有跟死狱地下一样的封灵阵。而他也真的差点出不来,直接弄死自己,真的是最有效的传信方式。
高胜寒看他这样儿,头顶上几乎冒火。
一扇子就想给还是病号的邢首座扇飞出去!
不过并没有飞多远,花绍棠把邢铭捞住了。
花绍棠关心的问题,显然更加直击根本:“那棵树,能毁吗?”
邢铭绷紧了嘴唇,这才是他觉得最危机的情况:“我开到灵剑三转,那树,文斯不动。”
花绍棠和苏兰舟同时眯起眼睛,若比手段,他们未必就比邢铭他们高杆。但要说经见过的风浪,遇到过的危机。
经历了昆仑创派的他们,还真不十分把灭门之灾,灭顶之灾放在眼里。灭世,或许能让那坚硬如铁石的心弦稍稍波动一下吧。
花绍棠于是道:“大师兄,准备一下,明天我去试试。”
苏兰舟干脆利落的接了一个字:“好。”
花绍棠又转回头来对着邢铭:“抬你回来的鬼修,并没见到你狂化的样子,说你是在海上飘着被捡回来的。你到底是怎么跑到近海的?”
邢铭深黑的眼瞳漆黑,眼睑微微垂下,似乎思量了一下,复又抬起:“我不知道……但我想,我可能遇到了景中秀。”
“什么?”高胜寒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你的意思是景中秀救了你?”
邢铭摇头:“不,我不确定,那个时候我已经昏过去了。”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这里面有点东西,像是景中秀的。”
邢铭说的如此含糊,昆仑高层集体抬了抬头,有志异同的对视了几眼。
“接下来的,去掌门大殿谈吧。其他弟子,就地散开。”
杨夕也属于其他弟子,于是“被就地散开了”。就没能亲眼目睹,刚刚被自己费力救醒的邢首座,再一次被自己亲师父花掌门打屁股打到晕过去。
花绍棠亲手拎着板子:“邢小二,你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作死都作出花样儿来了!遗书传信儿,你够有创造力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