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一厢情愿的认为,成年人的世界冷酷无情,而小孩子的世界如田园牧歌。其实事与愿违,小孩子的眼睛,清澈的近乎残酷。
因为没有社会人角色的束缚,也因为无知者无畏。
那则新闻里,穷乡僻壤,一群孩子下河游泳,一个男孩溺水,同伴不是呼救,而是因为畏惧大人责骂,反而藏起其衣服后离开,让他死于非命。
也许林友亚和刘耀勇就是这样的”精神病态者”,凡事只想到自己,根本不在意他人死活。这种人对他人的情感毫不关心,分辨不出”爱情”与”仇恨”两个字眼有何不同。
不,至少小孩子们会畏惧、内疚,说出真相。
而他们不会,只想着借由同类的牺牲自肥,如同噬人花一样,艳丽而狠毒。
如同”精神病态者”更进一步,正是”临床定义上的残暴虐待狂”,会借由凌虐他人获取快乐。
可恶,这对狗男女把我们一个个绑起来,准备施加各式各样残酷、不人道的对待。
这样下去,不被他们杀死也会被‘那东西’害死。
我怒火中烧,忍不住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可是嘴巴被止血带贴了起来,双手双脚也用止血带捆了好几圈,根本无法动弹,丝毫没有松绑的迹象。我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使尽全力拉手。但越是用力止血带便缠得更紧,我的动作只是让指尖失去血色,却完全无法移动身体。
甚至连青虫都比我还更能随心所欲动来动去呢。
心好痛!手好痛!全身到处都痛,好痛!
这真是世上最令人绝望的状况。
”靠伤害别人活下去,为何狠得下心?难道他们没有人性吗?”
然而,我心中的惊骇,并非来自这残酷的暴行。
当然,原本毫无瓜葛的石苓人,莫名承受这种可怕的暴力,我非常震惊。但明明”这本该是我们施加给对方的惩罚”,才是我激动得快发狂的理由。
为了报仇,我绞尽脑汁,想让那真凶被绳之以法,至少要尝遍世上所有痛苦和恐惧。当然,即使顺利成功,还是无法消除我的心头之恨,因为穆彤彤永远不会再醒来。可是,至少要让那人吃尽苦头。
然而,如今立场完全对调,我们成为受到监禁、欺凌的一方,恐怕没有比这更令人无法接受的事。
这话虽然有语病,但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为不公义的遭遇受尽煎熬的我们,为何还得承受这种折磨?
于是,我不禁产生疑问:世上真的有天理吗?
我明白了。
他们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会用放大镜烧灼蚂蚁,拍手称快。只因为非我族类,毫无同理心。但应该能感受到他人的情感。
但眼前的二人,他们,根本不把同类当人看。正因如此,他们才会从损害他人的行为中获得兴奋。
我震慑于目睹的景象,脑海盘绕着种种思绪。想吐的感觉和寒意交替涌上,我根本也没意愿抵抗了。脑中浮现”大卫王”这个字眼。直觉告诉我,他们都是”投石头者”,或者按照她们的观点,是“成功者”。
比起”投石头者”,精神病态者多少还算有人性。
而所谓的成功者,把人生当成一场控制游戏,是种冷酷无情的人。我用力握紧拳头,指甲仿佛会戳破掌心。
在他们眼里,我和石苓人、于祖佳,都只不过是蚁人,被放大镜火烧连营,被童子尿水淹七军,被一脚踩死成千上万也不会有人问责的“蚁人”。
那么贝杜兰呢?是一个背叛者?还是一个可怜的牺牲品?
我和贝杜兰并排,被在咖啡馆里一根廊柱的两侧,因此虽然肌肤相贴,但不论头颅怎么转动,都不可能互相咬断对方的止血带。我们几近发狂地抖动身子,却只能增加彼此的恐惧,两人完全陷入惊恐状态。
我不要!我不要死在这里啊!
我用尽所有力气哭喊,声音沙哑。若不持续呐喊,我就要崩溃了。
我心一横,扭动身体挣扎。不幸翻倒在地,双手好痛。糟糕!捂嘴的止血带贴上了我的脸和鼻子,只剩下止血带和鼻梁间偶然形成的缝隙,以及扭动嘴巴时弄出来的空隙还能够呼吸。耳里只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狠狠深呼吸一口气,空气却只够充满半个肺。必须不断呼吸好几次,否则肺部会没空气。空气稀薄。毛细孔开始一个个发痒。不,已经没办法呼吸了,氧气没了。我改用嘴巴呼吸,可是痛苦仍然在,完全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肺部和鼻子只是在空荡的空间中自主动作罢了。胃部深处往上压迫寻求空气。
期间,林友亚接替了刘耀勇,一次又一次挥下*。石苓人的嘴巴与四肢都失去自由,只能不停扭动身体。
脑袋里仿佛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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