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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凝脑中一片空白,身体更是摇摇欲坠。这个时候,一道清脆的孩童声音唤回了何小凝的神智,她呆滞地低头,却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举着一包纸朝向她,“老奶奶,你怎么哭了?纸巾给你,你擦擦眼泪吧?”
何小凝此时才感觉到面上一阵冰凉,她伸手一抹,果然摸到了一手水渍。何小凝没有去接小男孩手里的纸巾,声音沙哑道:“谢谢你小朋友,我没事。”
牵着小男孩儿的女人温柔地问道:“老人家,你是不是身体不大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何小凝微微摇头,“我只是……”
……只是弄丢了一个人。
*******
这日又到了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后,苏幕遮收拾好东西,同同学道别之后,便背上背包离开了学校。
在站台等公交之际,他忽然接到陆云的电话,陆云告诉他自己带了一个人回来,具体的事情要等苏幕遮回来再说。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苏幕遮挂断电话后,公交车正好到达站点,他便直接上了车。
一路顺利地回到家中,苏幕遮打开房门,便敏锐地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这股味道并不臭,却也叫人不舒服,不过只是转瞬之间,这味道便消失无踪了。
苏幕遮眯了眯眼,大步走进房中,刚把背包挂好,便听到身后传来陆云欣喜的声音:“哥,你回来了。”
苏幕遮转身,顺手摸了摸陆云的头。陆云拉着她的胳膊,
带着他进入客厅,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见陆云带着苏幕遮进来,女人连忙站起来,有些尴尬地对苏幕遮打招呼,“您好。”
“你好,我叫苏幕遮,请坐。”苏幕遮见女人面前已经有了一杯水,便没有再去倒水。
女人忐忑不安地坐下,苏幕遮则坐在她对面,陆云见状,也粘到了苏幕遮的身边。
她和女人介绍苏幕遮:“这是我哥,他或许能解决你所遇到的问题。”
陆云也没把话说满,毕竟女人所遭遇的事不太寻常。
女人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中还是明晃晃地闪着怀疑,毕竟苏幕遮看起来太年轻了,看着比自己还要小几岁。这样的年轻人,真得是“传说”中的大师吗?
不过虽然怀疑,但毕竟是陆云救了她,她也不好折了陆云的面子。
女人强打精神,做了自我介绍,她说自己叫李沛白,今年刚过25岁,就住在这个城市里,在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
说实话,一开始李沛白跟陆云说她只有25岁的时候,陆云是不相信的。因为李沛白看起来十分沧桑憔悴,即使一身颜色亮丽的红衣也没给她增添半分气色。而这种沧桑,不仅仅体现在精气神上,同样也显现在她的外貌上。李沛白根本不像是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她眼角嘴角生着不少细纹,眼白发光,眼睛无光,皮肤有些松弛,头发也很干枯,看起来甚至比很多三四十岁的女性都要苍老。
显然,李沛白也知道自己外表的巨大改变,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她甚至给陆云看了她的身份证。明明是去年才重新办理的身份证,但身份证照片上的女人面容清秀,面色白皙,眼中有光,头发乌黑,跟如今在陆云面前的李沛白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苏幕遮倒是没有太在意这些变化,只问李沛白:“李小姐,你的诉求是什么?”
李沛白苦笑着道:“我就想睡个好觉。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被折磨疯了,我甚至怀疑再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死的。”
陆云见她的精神实在不好,又给她添了一杯安神的热茶。在征得李沛白的通知后,陆云代她讲述了她的遭遇——这些经历,在苏幕遮回来之前,陆云已经听李沛白说了一遍。
原来留在去年过年后没多久,李沛白的生活便悄然发生了变化——每到夜晚入睡之际,李沛白都会看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一团黑影,这团黑影包裹住她,让她整晚整晚地做噩梦,并深陷噩梦无法清醒。但是每到早上清醒,她又会忘记前天晚上做梦的内容,只觉得心有余悸,
一开始,李沛白以为“黑影”也只是噩梦的一部分,认为是自己压力过大才导致的这些。为此,她专门去医院买了一堆安神的药物,又和公司申请休了年假。以为自己好好休息放松几天,情况便会好转。但是直到假期结束,李沛白所做的一切都毫无作用,她仍旧会每晚深陷于噩梦的泥淖中,早上再“死里逃生”一般得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