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他们。
有了奉君在前面吸引火力,他们出来得还算比较顺利,虽然路上有人想拦他们,都被胡大姑一把砍刀给杀退了。向晚知手上还有准备好的辣椒粉迷药什么的,也能让他们暂时安全一下。等到逃到镇子外面,几个人终于可以歇一歇了。胡大姑身上有伤,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流了好多血,她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向晚知身上有早就准备好的金疮药,她跟胡大姑一起,到树下给她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大概是止了血,她虽然依旧脸色苍白,但精神比之前好多了。胡大姑见奉君还没有上来,就问向晚知,“把向公子一个人留在那里,真的没关系吗?”
她话音刚落,旁边的褚庆涵就一声轻笑,“放心吧,你死了他都不会死的。”向晚知抬头朝褚庆涵看去,他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对向晚知说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姑娘手上的金疮药和迷药,是早就准备好的吧?我不信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姑娘家,会随身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而且还带的不少。”
“为什么会一早就准备好呢?是你们一早就知道这些人会来吗?那就奇怪了,你们一对外地兄妹,怎么会知道这些人会找来?”
向晚知点头,忽略掉胡大姑和路淮川朝她看来的目光,说道,“是,我们是一早就知道这些人会来。”她顿了顿,续道,“那天抓我们走的那些流民,分明就是前几个镇子的村民,那些要杀你的刺客,没找到你本人,就杀了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他们能够逃过一劫,但又害怕那群刺客斩草除根去而复返,他们有家也不敢回,只能一路逃到这边,打劫粮食。哦,我知道你又要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这还不简单吗?”她的目光移向褚庆涵收到腰带里的玉佩,“那枚玉佩上写得清清楚楚,三皇子殿下,你说我怎么知道呢?”
有些事情只需要前后联系起来一想,便能够清楚。“正是因为猜到了前因后果,我才提早准备好了金疮药和迷药,免得将来那些刺客找上门来,我们无力应对。”她抬起头,仿佛是在说问褚庆涵,这个解释满意与否。
褚庆涵一笑,点头道,“姑娘思维敏捷,还真是少见,我佩服。”却依然没有说要相信她。他信不信自己,向晚知根本不放在心上,关键的是路淮川和胡大姑信不信自己。
还没等向晚知反唇相讥,胡大姑就站出来维护她了,“我说你这个人真讨厌。”这是对着褚庆涵说的,“我们好心好意救你,你不感激就算了,现在还要反咬一口。向姑娘的哥哥还在那边呢,你能不能少说点儿莫名其妙的话?”
向晚知一下就笑了,因为要保护褚庆涵,一个镇子的人全都死光了,这是事实。不管他是不是皇子,他都逃脱不了干系。只要这一点在,褚庆涵永远甩不掉这个人情。
他未必是要针对向晚知,可能只是觉得他们两个形迹可疑。然而向晚知虽然能够理解他,但也不允许他在这个当口怀疑自己。只听褚庆涵说道,“那好,那我就承认向姑娘说的话是对的。但是还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既然你和你兄长早就知道那些刺客会找上门来,为什么不提前通知镇上的居民转移?而是等到今天人家来了才说?”
“转移?你以为我不想,但是你要我用什么理由去说服他们转移?说你是皇子被人追杀吗?你信不信只要这样一说出口,马上就有人跑去告密。”向晚知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而且,你认为这样就能保全他们一命吗?你那个皇兄做事情那么不留情面不择手段,他会放着这么多的人留到后面戳他脊梁骨吗?”
“那......难道,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吗?”胡大姑的声音难得的弱,她自幼生长在这个小镇上,这里的人一人一事,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哪怕其中有些人不那么友善,但想到他们真的可能会死会离开,胡大姑还是觉得有点儿受不了。
向晚知也是一阵沉默。她生长在和平年代,对这样皇权至上的年代根本不熟悉也不想熟悉。这地方,人命如草芥,只要皇室需要,平民的性命就可以所以践踏。她这段时间住在路淮川家中,跟附近的居民也熟悉了起来,想到他们会死,虽然知道他们在现实中已经死过一次了,向晚知依然觉得心里不好受。
她默然片刻,才低声说道,“那就......只有看奉君能救多少人了。”
希望......希望他能多救一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