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循和俞鸣金起身出门,刚准备去医院的时候,陆懋跟他妈回来了。
“陆循你怎么来了,咦,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陆懋一脸惊讶地看着陆循,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身子板孱弱的跟一只鹌鹑似的,四月天气里他的额头冒着汗。
然后他的目光落到站在陆循身后的俞鸣金身上,脸色微微一僵,“俞总,你也来了。”
俞鸣金面无表情,脸色冷得跟一尊石像。
“这是陆循吧,这么多年没见都长得这么高了,阿姨都不敢认了。”一个脸色瘦削的中年妇女坐在轮椅上,冲着陆循笑了笑。
陆循差点没有认出这位皮肤蜡黄头发半百的妇人竟然是陆懋的妈妈,当年陆懋的妈妈可是栗子村最时尚漂亮的女人。
陆懋上前一步打开门,有些尴尬道:“这几天房间没怎么整理,有点乱,你们……”
话没说完,俞鸣金就推着他妈的轮椅进去了。
陆懋挠了挠脑袋,感觉俞鸣金好像心情不好,他看了一眼陆循问道:“俞总怎么了?”
陆循:“更年期到了。”
陆懋:“……”
陆懋的妈妈在房间里面喊道:“小毛还站在外面干嘛呢,给俞总和陆循倒杯水。”
“哦,来了。”陆懋赶紧跑到厨房,端了两杯白开水过来。
“真不好意思,小毛还病着,招待不周。”陆妈妈叹了一口气,“苦了这孩子,病了还要照顾我,还好他遇上了好老板,还有俞总这么好的朋友。”
俞鸣金上次送陆懋回家,被陆妈妈留下吃了一顿饭,他告诉陆妈妈自己是陆懋的朋友,陆妈妈当时特别吃惊。
俞鸣金看了陆懋一眼,后者对他拼命使眼色,显然是并没有把辞职的事情告诉他妈,这小崽子!俞鸣金以前很讨厌这种闷声作大死的圣母性格的人,此刻看到陆懋眼底的黑眼圈,发白的嘴唇,想要爆发的情绪跟漏气的气球,突然就消散了。
他本来就是个我行我素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既然对方不领情,他也不想再跟陆懋纠结这件事了,他再说下去季加回国肯定会整死自己。
“小毛你怎么回来了!烧退了没,怎么不在医院多住一天啊。”楼上的房东老太太下楼来,显然是很关心陆懋。
“没事了,烧已经退了。”陆懋回道。
“诶,那个女的早上又来闹过了,你们娘俩最近还是出去躲躲吧?”
陆懋苦笑道:“他们知道我上班的地址……”
坐在桌子边上的陆懋妈妈已然勃然大怒,骂道:“陆大民那个龟孙子,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他亲儿子!现在生病了又想起小毛来了,有本事就上门闹啊,我们孤儿寡母两个人不怕他,难道还要强迫小毛不成!”
“妈……”陆懋皱着眉头,不好意思地看了陆循和俞鸣金一眼。
陆懋妈妈性子直爽,自从出了车祸高位截瘫后她的脾气更是暴躁,当着俞鸣金和陆循的面,她只好忍了下来,闷声道:“时间不早了,俞总和小循留下来吃晚饭吧。”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儿子刚刚出院,自己又没法做饭,一时尴尬无语。
好在陆循马上道:“我们出去吃,小毛,我有事情找你呢。”
“对对对,阿姨,你先休息一会,待会让小毛给你带回来。”
说完也不等陆懋说话,直接把他拉走了。
……
“这次是我多事,季加那边也是我让他这么说的。”俞鸣金捂着额头,“我什么都不想说了,你给我马上回去上班。”
“季加那老变态说你要是不回去上班,就让我给他当学徒去!”
没等陆懋开口,他又道:“你还是别说话了,我一听你说话我特么就想骂人。”
陆懋:“……”
陆懋想了想道:“俞总,我还是要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辜负了你的厚爱。”
“停,你这话是季变态那里学的吧。”俞鸣金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懋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小虎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一直沉默的陆循突然抬头,视线落在不远处:“来了。”
“谁来了?”俞鸣金抬头。
一个穿着红裙子画着浓妆的女人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一进门就冲着他们这桌走来。
“小毛,你在这儿呢,阿姨找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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