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抿着唇瓣不说话。
见她这样漠视他们家王爷,那两名暗卫心中既诧异又恼怒,不过却不敢说任何话,眼前的女子太可怕了,刚才的情景,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她都不过份。
在原地大约等了快一个时辰,元祁祤重新出现了,跟在他身后的当归怀里抱着木棉花,另外身后还跟着几名劲装打扮的男子,看样子是刚才听见当归的召唤赶来护驾的。
云千墨看向元祁祤,他的脸色很不好,薄唇的颜色很淡。
在她看着元祁祤的同时,元祁祤也在看她,低哑着声音说道:“你的丫鬟没事了,你带她上南华寺找主持,他会照看好她的。”
云千墨看着他眉宇间那股熟悉的担忧,唇瓣动了一下,最后却是轻轻道了一声,“谢谢。”
此时当归已经将木棉花重新放回马车上,云千墨爬上了马车,木棉花虽然仍旧是紧闭着双眼,但是脸色不像先前那么灰白了,她的心脏受伤的位置也已经重新包扎过了。
云千墨轻轻执起木棉花的手,果然,她的脉搏重新跳动起来了,虽然还是很虚弱,不过她知道,木棉花已经挺过去了。
“多谢摄政王出手相救。”宫北翎对着元祁祤拱了拱手,也上了马车。
先前挡道的尸首,已经被他那两名暗卫清理干净了,马车缓缓继续往福音山顶驶去。
直到看不到马车的影子,元祁祤才收回了目光,淡淡的说道:“去查一下这件事情谁干的。”
“噗~”元祁祤才刚吩咐完便吐了一口鲜血,当归和身后那几名劲装男子立即想上前扶着他,却被他挡了回去,“本王无碍。”
“主子!”当归的声音有点颤抖,若真是无碍主子他就不会吐血了。
连续三个多月的各种暗杀,主子本来就重伤未痊愈,而刚才又耗费真气为木棉花疗伤,他现在最怕的不是一般的杀手,而是最怕五王爷会和七王爷联手,尤其是七王爷,别看他平时说话温文儒雅,实际上武功要比五王爷高出许多。
“走!”元祁祤一声令下,没有上马,而是走向了一条仅一人可通过的小路。
当归和另外几名劲装男子立即跟了上去,只留下其中的一名,他牵着刚才元祁祤和当归骑上山的马,顺着大路,往山下走去。
因为宫北翎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云千墨他们一上山通报了身份,便立即有小和尚出来迎接,并马上安排好了房间。
才刚安顿好木棉花,便立即听见门口的小和尚低声通报:“戒了主持来了。”
分别打过招呼之后,云千墨便立即让开位置。
戒了主持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他右手轻轻撸着胡子,左手轻轻搭在木棉花的脉搏上,过了一会儿松开,说道:“这位女施主的伤势虽然很重,不过总算是稳住了,只要她在本寺院好好的休养几天,很快就会恢复了的。”
“那就麻烦主持大师了。”云千墨很是客气的双手合十拜了拜,木棉花现在不宜移动,再说回去赵府那个不省心的地方,还真不如留在南华寺里。
……
“主子,已经查到了,是追魂阁接到的追杀令。”黄芪进来时候禀告的时候,元祁祤正在运用内力为自己疗伤,经过休息,他目前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三成。
听了黄芪的话,元祁祤低头看了一眼那曾经被瓷器划破的手指,目光幽幽的看着黄芪,“你说,云千墨与本王是不是曾经认识的?”
若是不认识,她为何处处给他一股熟悉的感觉?
若是不认识,她为何要替他喝下那杯有毒的热茶?
黄芪看了一眼当归,正思考要怎么答,可是元祁祤问话显然并不用他回答的,他的声音突然一冷,说道:“本王不要追魂阁的人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升起!”
一句话,便注定了追魂阁会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灰飞烟灭。
黄芪立即答道:“是,属下立即去办。”
于此同时,云千墨正在南华寺的厢房窗户旁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日的凶险,让她想要立即恢复以往的内力,可是,当她尝试想要修炼以往祁祤教给她的内功心法时,体内已经被压制住的毒素便会反弹。
“千千,我可以进来吗?”
原本想翻窗的宫北翎看到云千墨就站在窗户旁的时候,吓了一跳,想要撤回去时,却又见她已经看到自己了,不得已摸了摸鼻子大方走了出来。
“有什么事吗?”
本来主持给云千墨单独安排了一个厢房,但是云千墨坚持要与木棉花同厢房,所以此刻即便是宫北翎进来,也不算是孤男寡女。
没有得到云千墨的正面回应,宫北翎微微觉得有点尴尬,却也不敢硬闯入。
其实,宫北翎白天的时候并没有真的中了云千墨的药粉,他看见她翻起手的时候便已经屏住了呼吸,只不过他一时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干嘛,配合她罢了。却不料竟让他看到了云千墨杀人不眨眼的一幕,说真的,他当时真的被惊吓到了。
轻轻咳了一声之后,宫北翎才说道:“我看你厢房里的灯一直亮着,你怎么还不睡?是不是被吓到了?要不要我在这里陪着你?”
“呵呵。”云千墨低低笑出声,“我没事。”
“我还是在这里陪着你吧。”
宫北翎不知道云千墨究竟经历过什么,可是她让他第一体会到了心疼的滋味。他刚才来也只是想翻窗进来看看云千墨睡着了没有,并没有不轨的念头。只不过他还没进来,便被云千墨看见了,才会多少有点尴尬。
“七王爷请回吧。”云千墨目光不明的落在宫北翎的身上。
不管任何时候,她都会站在元祁祤那一边,而宫北翎,他作为太后一方的人,他容不下元祁祤,所以,她与他成不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