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二人立即去安排,分批换防,莫要让城外敌军窥见城墙上空虚。”
雷厉风行至此,严春生抱拳之后和负责守城北的另一个“都督”离开。
他知道蒲子通准备弃城南逃了,他也知道自己始终算不上蒲子通的嫡系,现在是要被留下来断后。
但是,蒲子通不会就这样离开衡阳城的。他走之前,如果不能在衡阳城中造一把大乱子,那岂不是让顾仕隆能够轻松追击他?
而南面的通道也需要打通。
和那守城北的“都督”约好了第一批怎么换防,严春生回到了城东。
他在路上就已经做了决定:“把自己人都点齐!”
当初那些“匪寇”,原先就留在衡阳城中的人,还有这段时间来对他最为“崇拜”的一些新兄弟,严春生盘算了一下,自己一共只有不到一百三十个真正信得过的人。
当然了,这些人都还或多或少带着一些兵。
蒲子通既信得过他,又不是完完全全把他当做嫡系,现在让他断后,这真的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哪怕城外朝廷大军另有计划,严春生也等不了了。
蔡甲很快把严春生要的人喊来了,大半留在东城墙中间的那个门里面的空地上,为首的小头目们都进了严春生的房间。
“我们要换防城北。”
严春生先说了这句话,房间里的大多人眼神一变。
“你们带着人先去,直接上城墙,换下一批人来。”严春生一口气点了十几个人出去,房间里还有五个人,“你们在这里,等城北的第一批将士过来了,再带剩余兄弟跟我过去。城北的兄弟上东城墙之前,你们不要动。”
等着五个人也领命去后,严春生对蔡甲说道:“告诉牛三七,见到睿王府火起,三炮为号,拿下城北守将,夺下瞻岳门,开门迎王师入城。”
“严哥,你……”蔡甲大惊失色。
严春生摸了摸自己受过伤的腿弯,呲牙说道:“我带那五十人还有你们几个,足够了!”
既然准备弃城了,蒲子通与卜良宰、池福永定然有许多事要商量、要做安排。
自己这城北守将对于守城之事还有些不明白之处,再去请示一二,很正常吧?
此刻城东北的石头咀已经换了主人,顾仕隆的大帐设于此处。
三面环水,堪称绝地。但是地势很高,易守难攻,这是城北最后一个被拿下来的点。
现在这种形势,顾仕隆倒期待城中守军从城东湘水边狭长的地方来偷袭这里。
但衡阳城紧闭诸门。
在这里巨高还有一个好处,用望远镜窥过去,城中东北角的动静多少能看见一点点。
“接下来克复衡阳城,不可再徒耗人命了。”顾仕隆看了几眼之后对姚镆的标兵营坐营官说道,“你传信姚督台,粮草转运往郴州方向。三日之内,本侯会拿下衡阳城。”
朱麒以三千广西兵和一个九溪卫将衡阳西城墙外的守军赶进了衡阳城,这功劳也够了。
马永远道而来,他帮助拿下了烝水以南,却还可送他一桩善缘。安嫔之父,将来必是陛下军功肱骨之一。
“传令下去,湘水以东官兵,准备渡河攻城东!西、北两面,只待城中一乱就作势攻城,但不必强攻,静待城东友军入城后夹击拿下诸门!”
顾仕隆做着下一阶段的部署,浑然不知城内已经发生的变化。
此时此刻,严春生却带着那五个崇拜他的小弟和他们管着的兵。
约定好的,城北为重。先是城东这边严春生的大部队过千人去那边,换下了城墙上守军。等那一批城北守军到了城东之后,严春生再带剩下的人过去,当面和城北守将交换好“兵符”与诸门锁钥。
现在,城东已经尽是城北守军,但城北还留着不少原先的守军。
等严春生本人到了之后,他们才会全部换到城东。
严春生新收的小弟现在却疑惑了:“严都督,从城中去城北?”
他以为会顺着城墙直接过去。
“去一趟陛下和大都督那边,再请示一下对城北守城的安排。”
蔡甲一边听严春生敷衍着他们,一边看了看这几人。
只是六十一个人,也不算显眼。
到了睿王府门口,里外自然都是蒲子通安排在这里守卫的亲兵。
严春生却是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嘴里只吩咐道:“你们先在门外等着,我请示完大都督便出来。”
说罢,他还是带着那两个护卫,像之前一样进去了。
蔡甲留在睿王府门口,只见门口守卫并无任何别的反应——毕竟就在不久前,严春生也是这样进去的。
在衡阳城已经呆了快三个月了,严春生是熟面孔,是“王师”的都督之一,军中地位仅次于蒲子通和其他几个老资历都督。
但到了正殿门口,严春生却被拦住了:“严都督,兵器。”
要入殿,严春生却不能全副武装了。甲胄不好除掉,弓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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