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
皇宫里的待遇和营养还是太好了,而自己虽然对孙茗说得多,她固有的观念还是很足,很怕多走动会动了胎气。
今年春节以来,肚子越来越大了,天气又还没转暖。除了自己陪着她走动过几回,她这几个月可不算还在坚持走动一下。
现在,这是孙茗的一道生死关了。
她的体力、这个时候的接生和医疗技术,在接下来的每一刻都可能成为问题。
里面产房里的声音不断传出,端着热水的宫女走进走出,朱厚熜一直在这里等着。
过了约摸三刻钟,还没有好消息传出来,倒是黄锦又来到了坤宁宫殿门口。
朱厚熜走了过去:“说。”
黄锦低头说道:“五军营有一营哗变,咸宁侯申时五刻便已率队离营。”
朱厚熜点了点头:“城中呢?”
“九门已闭,诸府都没有动静,厂卫和五城兵马司都在巡视。”
朱厚熜闭上了眼睛。
张伟很敢。
他掌着的五军营里更是有人很敢。
一个国公,一个提督太监,三道圣旨,居然还有一营官兵哗变。
等到天亮了,兵部的王宪是得请罪的:京营饷银按新制,是要由兵部派人到营中现场督发的。如今竟有一营官兵哗变,将官也许与张伟等人有其他利益捆绑,普通兵卒呢?
和京营普通兵卒切身相关的,只有饷银而已。
这就是一定必须出快刀的原因:就算参策们只能硬着头皮推行新法,但底下办事的官吏当中,有多少图省事甚至另有想法之人?面对张伟这些人的要求、贿赂,又有多少人会把皇命及上官之命真记在心上?
这还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的京营!
而厂卫虽厉害,却也确实不能十二个时辰盯着大明的每一个角落。
今夜,会有将士身死。
但对一支能战的忠诚京营来说,这是必经的一场洗礼。
“……陛下,可有旨意让奴婢传下去?”
黄锦又问了一句,朱厚熜正要张口回答他,身后隐隐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顿时,黄锦脸上纠结了一整天的沉重松开不少,立刻跪了下来大声说道:“奴婢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朱厚熜转身走进殿内之时,太监宫女及太医们也都如释重负地跪下给皇帝道喜。
“皇后如何?”朱厚熜却只高声向里面喊道。
急匆匆的脚步声中,章巧梅跑了出来跪下喜道:“终于生下来了,娘娘只是脱了力。陛下,是个皇子,母子平安!”
皇帝的嫡子降生,蒋太后欣喜不已,连忙就要进去看。
在朱厚熜周围,自然又是另一轮贺喜声。
里面还要给孩子清洗,朱厚熜嘴角终于露出了微笑,耳边都是夹杂着贺喜的婴儿啼哭声。
“都辛苦了,黄锦,先领到养心殿,赏!”
到底是女儿还是皇子,朱厚熜听说太医们也是可以通过诊脉及其他一些经验判断一二的。
但是,涉及敏感的皇位,谁敢断定妄言?
折腾了大半天,他们这下才带着满身的冷汗离开这里,喜滋滋地去了养心殿。
朱厚熜虽不是因为脾气就会迁怒他们的暴虐之君,但这可是皇后生子啊,谁敢放松?
随着他们离开,过了一会,紫禁城里就开始响起鞭炮声,又有得了黄锦吩咐的小太监欢天喜地奔走传告。
声音隐隐传到玄武门附近,巡视到这里的陆松看了看南面,知道是皇后已经诞下了孩子,应该是喜讯,就不知是男是女。
他心里放松了一些些,只要是喜讯就好。
现在,他仍不能放松警惕,只是继续严令各处不得懈怠,随后就看着北面。
北郊,那可是神机营所在。
第215章两套规矩就只比拳头
“朱载墌?”
坤宁宫中,孙茗怜爱地看着旁边已经睡熟的孩子。
“筑土为基曰墌。”朱厚熜也在看着刚出生的幼儿,“我们父子俩,恐怕要一直为大明再筑新根基。”
“……陛下。”孙茗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缓缓盖到他手背上,“听说今天有大事,你还一直守在这……”
她既关心外面的大事,又不能去关心,因而只能告诉他自己很感动,提醒他去忙。
看……孩子的名字都想的是大明。
朱厚熜笑了笑:“与这孩子相比,那算什么大事?”
孙茗疲惫地笑了笑。
朱厚熜抚了抚她的脸:“你父亲虽没赶回来,但我已经遣人快马赶去报喜了,你家里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京城之中,黄锦安排的人确实已经去往孙家和其余参策那里报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