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了这么久,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由之后他要做什么,或许是他下意识中就认为,这个婚约是不可能解除的,陛下永远不会放开他。
就像是一只从出生就被圈养起来的猛兽,乍一自由,反而惊慌失措起来,不知道要往哪儿去,有种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
“陛下说……考虑解除与臣的婚约?”
徐逸卿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听到的是肯定,还是否定。
“我有这个打算。”夭夭托着腮,轻声道,“不单是为了七七,还有你,你看看你比我大那么多,再晚几年精|子质量退化,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徐逸卿:“……”
他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陛下多虑了。”
他就知道从陈夭夭嘴里吐不出人话来,刚才他竟然懵了一下,简直愚蠢。
他今年才二十五岁,怎么就到了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地步了?
徐逸卿僵硬的躬身,转身就要走。
再和这个女人待下去,他没到生不出孩子的年龄就该被她气死了。
见他准备就这么走了,这怎么可以,夭夭连忙站起来,伸着手臂道:“哎,你的链……啊!”
她刚迈开步子,一只脚就“不小心”绊住毛绒绒的毯子,脚底一滑就向前栽去。
徐逸卿听到惊呼就意识到不妙,双手完全是下意识的往前一伸,在千钧一发之际扶住了她。
触手是温暖滑腻的肌肤,女人的长发扬起,划出一个温柔的弧度轻轻散到他手腕上,雪白的毛毯轻轻自她肩头滑落,跌到地上,露出它一直包裹着的女性身体……
这一刻,徐逸卿的大脑整个懵掉了。
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景色,抓着她手腕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竟然还是夭夭率先反应过来,她没什么表情的甩开他的手,蹲下捡起毛毯重新披到肩膀上,拉住他汗湿的手把那条链子塞到他手里,“喏,给你了,走吧走吧,记得把七七叫进来。”
说完,她就淡定的重新坐回椅子上,拿着水晶被晃来晃去。
徐逸卿这才回过神来,攥紧手中的链子,看着她没说话。
“喂,你傻啦?”夭夭一回头,见他没走,不客气的从毛毯下伸出一只脚来,逗小狗一样勾了勾脚趾,笑嘻嘻地道,“哎,是不是后悔了?”
徐逸卿把视线从她脚上移开,淡定地问:“后悔什么?”
夭夭托着腮,“后悔你拒绝侍寝的事啊。”
徐逸卿笑了一下,反问:“陛下以为可能吗?”
夭夭想了想,十分自信,“怎么不可能?徐逸卿,我提前警告你,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得恨不得回到过去亲手杀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