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颈处,锋利的剑刃擦过细嫩的脖子,留下一道血痕。
司马清隐手执冷剑,望着她的目光含着高山雪原的千尺寒冰,“你根本不是沉沉。”
他那样肯定的说道,目光中流露出的,是她从未见过的翻涌情绪。
“清隐在说什么?”花沉沉抿唇一笑,“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呢。”
她低头看了看莹白的积雪,忽然笑道:“这样兴师动众的演一出戏给珵国百姓看,清隐,难道你对我也是恨之入骨?”
“你看,对于今日的祭祖,我的确是怕的。”
心底莫名有些想笑,却也不再打算否认。
她过着金尊玉贵的日子,身边的人却将她死死堤防。
“看来陛下是听得懂的。”司马清隐手里的剑再次往前递了递,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对陛下恨之入骨的人,从来不止微臣一个,陛下不妨回头看看。”
花沉沉依言转过头,那重重包围的祭祖台下,那死寂无声的浩荡人群中,一人穿着素雅整洁的白衣,墨玉束冠翩翩如玉,一双眼眸濯黑,穿过重重的士兵缓步走来,清隽贵气,温雅无双。
“阿荀...”她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荀晚,有一瞬的失神。
荀晚踏着寒风而来,身子清拓的立于祭祖台下,与站在台上的她遥遥相望。
衣袍翻飞,眼里冷然无温。
司马清隐手中的剑依旧架在她的脖子上,那一处血痕早已干涸,花沉沉侧头看他,“清隐不愧是珵国的栋梁之才。”
这般的能屈能伸,如此心机缜密,如此擅长捉人把柄再横加利用,当真是厉害。
有些怅然的叹口气,她抬头望着大好的苍穹,眸孔里洒下光芒万丈。
她说:“这一场江山博弈,我输了。”
司马清隐似是不愿同她辩解什么,只是目光定定的问道:“你把沉沉弄哪去了?”
花沉沉看了一眼站在下面沉默不语的荀晚,她的目光停在他的身上,不愿离开,甚至舍不得眨眼。
“啊,你是说那个公主啊,被我杀了,你知道的,她挡了我的路,只能杀之除患。”她云淡风轻的说着,脖子上又是一阵刺痛。
司马清隐的眼眸通红,隐隐有着汹涌的杀意。
她似是毫无察觉脖子上的利剑,继续说道:“清隐不是早就知道她死了吗,每一年的冬天,你都会去砚华寺拜祭她,又何必再问我,这样自欺欺人的做法,可不像你。”
拂了拂肩上的灰尘,琉璃般的眸子里刻着某人的身影,她的声音低低响起,带着几分的疲倦和无奈,“你不过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拿下我的理由,我给你便是,你又何必挟了阿荀,我千辛万苦才将他送出珵国,你不该将他牵扯进来。”
司马清隐望了眼底下那人,唇角咧出讥讽而嘲弄的笑意,眼里是深深的恶意,“陛下心思玲珑,原来也喜欢自欺欺人。义安侯今天会站在这里,陛下以为是因为微臣?呵,陛下真的了解过他吗?谋划今日之事,多半也是义安侯的功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