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就觉得浑身难受,脚尖无措地踢着地面,心想他们刚才明明还在微信上约好了时间啊,怎么可以说后悔就后悔呢。
最后,她实在没忍住,偷偷往旁边挪了挪,拿余光瞄了一眼身边的人,又仗着天黑看不清,手指蠢蠢欲动,悄悄勾住他垂放在身侧的小指。
谁知道黄涩涩的眼珠刚往右移了一毫米,连衣服的颜色都没瞅到,对她过分关注的大叔又突然冲她说道:“涩涩,你怎么还没走啊,西瓜我给你了吧?零钱也找给你了吧?”
“……给了给了,都给了。”
做贼心虚的人吓得一抖,赶紧把手揣进自个儿兜里,莫名觉得水果大叔今天老是喜欢点她的名,不知道是不是看她不顺眼。
她立马收回了偷瞄的视线,随便应了两声,正想着还能找个什么理由再磨蹭一会儿,这时身边的人刚好称好了核桃,提着袋子往小区走去了。
见状,黄涩涩也没理由再逗留下去,赶紧跟着一起离开。
断断续续下个不停的大雨终于有了减小的趋势,路上湿漉漉的,被吹落的树叶散了一地。
被雨水彻底冲刷的空气清新湿润,整座城市浸泡在不算明亮的路灯里,朦朦胧胧的一片,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舒心。
然而这份静谧的气氛并没有感染到每个人,相互保持沉默的俩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腿短的自然是走在后面的那一个。
现在大约晚上七八点钟的样子,天色似乎比平时更暗一些,不过街道上的行人又重新多了起来,撑着色彩不一的雨伞,点缀着灰扑扑的道路。
黄涩涩撑着一把亮色系的小黄伞,是人群中最黄的一颗星,显得格外醒目,可她好像没什么精气神,耷拉着脑袋,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没精打采地走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当然了,她不是在怪陈训,而是在怪自己。
原来他刚才没有和她说话不是因为心有灵犀,而是故意不搭理她啊,那他也一定以为她又是在和他撇清关系吧?
一想到这儿,自觉闯祸的人就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前面那道熟悉的背影,知道自己应该赶快想办法弥补一下,但又碍于环境受限,一直没有找到最佳机会,而且还遇到了新障碍。
比如好久没见的王太婆。
“涩涩,出来买水果啊。”意思意思地客套了两句后,她直奔主题,“最近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认识什么新朋友?”
“有有有……那个,王婆婆,我妈还等着我回去,我改天再给你介绍我的新朋友啊。”
由于情况特殊,黄涩涩没时间和她闲聊,一边紧盯着快要被人群淹没的陈训,一边随便搪塞了几句,找了理由就开溜,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等她追过去的时候,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看见,正想打个电话试试,这时衣角突然被人扯了扯,随即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问道:“摇摇姐姐,你是不是在找陈叔叔啊?”
闻言,黄涩涩低头看了看,发现又是那个小不点,心想他肯定有最新的情报,于是立马蹲下来,问道:“对啊,你知不知道他往那边走了?”
“知道啊。”图图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指了指她的身后,“往小花园那儿走了。”
见状,她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和陈训的家完全是两个方向,觉得有些奇怪,心想他去哪儿干什么,但又来不及多想,掰了一牙西瓜给图图后赶紧走了过去。
不过图图只是指了一个大方向,具体的位置还是不清楚,黄涩涩只能凭着感觉瞎找,谁知道路过一栋单元楼的时候,忽然被一股力量往旁边一拉。
本就不算亮的视野变得更暗了一些。
好在她早已适应这种突发状况,不用看都知道是谁,等站稳以后,眼睛也适应了新的光线,在一片模糊中找到他的眼睛,不解地问道:“你是故意把我引到这儿来的么?为什么?这里有情况?”
“你不是要谈事情?”
“……哦。”
原来他还记得这件事啊。
附近确实没有一个谈事情的最佳场所,而这里看起来还挺合适的,因为靠里的单元楼周围没什么路灯,再加上楼道里的感应灯也坏得差不多了,所以刚刚好。
这样天时地利的环境非常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可惜黄涩涩现在没心情摸摸搞搞,弄清楚他的用意后,又第一时间解释道:“我刚才没和你打招呼是因为周围熟人太多了,你应该可以理解我吧?”
长久的沉默后,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冷淡道:“说正事。”
环境虽然确实天时地利,美中不足的是,并不利于人进行观察,她以为陈训不说话是生气了,实际上,他的确是理解她的,就想看看她会内疚到什么时候,毕竟她良心发现的时候不常见。
闻言,黄涩涩有些低落,闷闷地“哦”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想说的是,我想好了,我对你的喜欢和你对我的喜欢一样。”
说完后,她又觉得不应该灭自己威风,于是重新拿出气势,忽得拉着陈训的衣服,把他往下一拽,同时踮起脚尖,成功并且准确无误地亲到了他的嘴巴,发出“chu”的一声轻响。
“好了,现在已经盖了章,我们的新关系立即生效。”
现在大概只有小孩子谈恋爱的时候,才会用“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的男(女)朋友么”这样可爱的问句了吧,两情相悦的人,通常不需要一个明确的确立关系的点,有很多东西都是不言自明的。
谁知道一把年纪的陈训竟问了句:“什么新关系。”
“不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啊。”黄涩涩瞪大了双眼,以为他想耍赖,立马警告道,“盖了章就不能反悔了,要不然你就是耍流氓,小心我去你们局门口举大字报。”
又开始威胁人了。
闻言,陈训的神情有所缓和,眼底的坚冰出现了松动,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黄涩涩只觉得一身轻,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还在想别的事,不开玩笑地问道:“不过你说人开了荤以后,是不是就收不住了?为什么我现在看见你,就想亲你呢?”
她发现自己好像变得有点没皮没脸了,陈训倒是乐见其成,没有帮她分辨这种情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而顺便纠正了她的一个错误观念:“看来我们理解的开荤不一样。”
“……啊?”黄涩涩没听明白。
不过和之前一样,从今往后,陈训都懒得再把时间花在和她解释这种事上,直接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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