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笑了起来:“我觉得还好啊,光看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很有水平的,而且跟痰盂读音也是有差别啊。”
寻序嘿嘿笑:“他自己在乎啊。而且我们兄弟都管他叫小痰盂,是以这家伙才这么尖刻,被人欺负多了,反弹了。”
回到屋里,寻序将徐宁放下来,献宝似的拿出一本破旧的线状书:“给你的。”
徐宁拿过来一看,上面用小篆体写着《太一水法》,他抬起头来看着寻序:“给我练的?”
寻序点点头:“我想着你本来在家种地,学木法是最好的,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功法,水法和土法都还不错,所以就练这个吧。”
徐宁小心翼翼地翻开那个本子,生怕一不小心,将这本小书给翻破了,寻序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似的:“没关系,你翻吧。这个都用灵力强化过的,一般是翻不烂的。”
徐宁翻开来,里头依旧是小篆,他面露难色:“这些我大部分都不认得啊。”
寻序坐到他身边:“哪里不认识,我教你:‘太一生水,水反辅太一,……’”他终于找到一些成就感了,总算也有他会徐宁不会的东西了。
徐宁听见他念的句子,茫然道:“怎么练?”
寻序说:“你双腿盘坐,平心静气,平缓呼吸,抱神守一,摒弃杂念,想象水的样子,水原本是空气中无数细小的颗粒,你意念使它们全都汇聚起来,然后凝成一颗水珠。”
徐宁试了一下,然后笑出声来:“不行,我做不到。”
寻序说:“也许是我在这里干扰你了,以后你自己慢慢摸索吧,一时半会儿也成不了。现在睡觉。”
徐宁起身来去洗澡,一边往后走一边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寻序说:“就这两天吧。我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
“好。”这一次来北京,也算是功德圆满,该解决的事都解决了,以后就可以安心了。
第二天,徐宁和寻序又在北京逛了一天,买了些北京特产,给家里的亲戚朋友带了些礼物,来北京说起来方便,但是谁没事特意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玩呢。
走的时候,葛嬴和饶犇几个全都去送他们了。葛嬴说:“本来想留着你们在北京的,不过暂时也没什么事,老八喜欢在那边待着,就待着吧。以后有事随时召唤你们。你们回去加紧练功,没准到时候师尊突然联系上我们了,那就需要马上回去的。”
寻序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徐宁总觉得这种事是很遥远的事,所以也没当回事,马上要回家了,他有点归心似箭:“三姐你们有空,可以来我们家玩玩,就当度假了。”
“好,会来的。”
跟几个人挥手作别,两人上了车,踏上归途。寻序看着外面的兄弟姐姐,有些不舍地说:“北京挺好的,就是吃的东西太一般了,空气也不好,不如我们家。”
徐宁笑着说:“我也觉得。”
到省城的时候,徐宁和寻序下了车,他们要去农机市场买土豆收割机。到了农机市场转了一圈,土豆收割机是有,但都是小型的。徐宁想买个大的,这样就不用来回奔波了,几趟就可以收割完,节省时间,损失的也会少一些。店主说,如果想要买大型的,像北方平原地带用的那种,那就只能联系厂家订购了。
徐宁和寻序商量了一下,寻序说:“要不去订购一个大的吧,小的太费时间,不实用,咱家的后山太宽了。”
“行,听你的。”徐宁找店主要了厂家的电话号码,准备回去再跟厂方订购。
当天他们没法赶回去,在省城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坐高铁回去了。八点多到县城,周树森正好在县城送货,便顺便去车站接了他们回去。见了面寒暄过后,徐宁问:“家里一切都还好吧。”
周树森笑道:“一切都还顺利,油菜都种下了。”油菜是徐宁临走前交代种的。
“那就好。”徐宁松了口气。
回到镇上,徐宁提议去长味轩吃早饭,顺便去生鲜店看看。店里因为少了鳝鱼和泥鳅,每天的收入比以前要少一些,不过也还是不错的。
回到家是上午,天气非常晴朗,跟北京灰蒙蒙的天比起来,只觉得回到了天堂,人的心情都不由得轻快了起来。徐宁开着车,放着音乐,脑袋一点一点地随着音乐的节拍动着。到了村口,发现路边已经立上了一个大界碑,写着“社会主义新农村示范区”的字样,田地里一派忙碌的景象,不少犁田机在田里翻地,也有不少人挥舞着锄头在挖地。
徐宁看着窗外的景象,略显诧异地问:“大家都在翻地种草莓了?”
“是啊,镇里来了技术员,已经发动大家翻地了。咱们农场也要弄么?”周树森问。
徐宁迟疑了一下:“我不打算种多了,在原来的基础上还要缩减一点。”自己家的东西有空间水,同样的东西肯定要比别人家的好,到时候别人来这儿采摘草莓,都跑到他家来,那就麻烦了,树大招风,要给别人留点余地。
徐宁看着好多的地都给翻过来了,有些意外:“难道是所有的地都要种草莓吗?”他们这儿平均每人有一亩多耕地,一家三口的话,就有将近四亩地,比如徐宁家就有四亩地,那是他父母和他的地,94年分田之后,三十年不变,就算是人已经不在了,徐宁的户口也早就农转非了,田还是没退。如果家家都种起来,那数量是非常庞大的。
周树森摇头:“我也不知道。”
徐宁皱着眉头,这到底是谁的主意,村民自己的,还是镇里的意思?做试点没有错,但是不能用这种冒险的方式啊,大家都没有技术没经验,都种上了,万一要是收成不好,那就连饭都吃不上了,况且在家种地的都是老人,能照顾得过来吗?
徐宁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趟大伯家。”他要去问问是怎么回事才成。
寻序说:“我也去吧。”
“不用,你先回去休息,我了解一下情况就回来了。”徐宁停下车,从行李里翻出一些北京特产,提着往村子里去。
徐敬山看到侄儿,非常高兴:“宁娃子回来了?北京的事办得怎么样?”
徐宁点点头:“都办好了。伯伯,我刚才回来,看见路边好多地都翻过来了,便过来问问,是不是所有的地都要种草莓?”
徐敬山说:“也不是所有的。镇里下来政策,每亩草莓地补贴六百块钱,有人想拿到这笔补贴,就把家里的地都翻过来了。然后周围的人就跟风,也准备把家里的地都种草莓。种水稻才补贴一百多块钱,大家觉得种草莓划得来一些。”
徐宁哭笑不得:“才六百块的补贴,这顶哪儿啊?这个时候种草莓,还要建大棚,一个钢架大棚就要好几千块,还要买苗、买肥料、买农药等,一亩地差不多要万把块,一下子投入几万块,这难道不冒险吗?而且大家都没种过草莓,谁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赚钱。”让一个年收入一两万的农民家庭一下子拿出三四万块来做本钱,这也太冒险了吧。
徐敬山说:“他们说要弄你家那样的大棚,用竹子就可以,成本比较低。”
徐宁说:“就算是弄我家那样的大棚,那也是需要好几百块,而且年年都得换。我自己都打算弄几个钢架大棚呢。”
徐敬山叹了口气:“大家听说政府有补贴,组织大家集体搞生产,都高兴坏了,兴致勃勃的。”
徐宁只觉得自己肩上的负担沉重,到时候大家不会三天两头让自己去做技术指导吧,关键是自己也没有多少技术,要是种不好,大家都会觉得自己没有尽心竭力吧。这要如何是好,现在才觉得,自己原来的想法太天真了。
“伯伯你种多少?”
徐敬山说:“你大哥说都种上,我不太赞成,种三亩地就够了,剩下的种水稻,起码先保证有饭吃吧。”
徐宁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起码要留点地来种水稻,等以后技术成熟了,再扩大规模不迟。大家赚点钱不容易,不要激进,稳妥一点比较好。”
“对,我也是这么觉得。你家种吗?”徐敬山问侄儿。
徐宁说:“我家的水田依旧种水稻养鱼。草莓我不种那么多了,弄两亩就好了,能够供应上陈复那边的就可以了。”
“也好。到时候大家可能都会向你请教种植技术。”
“我尽能力,镇里不是有技术员下来的吗?他比我应该更懂。”徐宁深吸了口气,算了,都已经赶鸭子上架了,有什么办法,硬着头皮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