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盛夏,整个城市就像是一座被烤透掉的砖窖,热的让人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一个班四十来个学生都挤在这个不到二十平米的教室里,就跟一个小型蒸炉一样。
数学郑老头站在讲台上,一只手握着试卷,一只手捏着粉笔,时不时在黑板上列出一大堆看不懂的公式,讲的唾沫横飞。
学霸们一个个一边擦汗,一边在本子上奋笔疾书,认真的样子简直人神共愤。
学渣们一个个懒散的趴在课桌上,该睡觉的睡觉,该打游戏的打游戏。
时妗将脸贴在课桌上,她应该是属于中立型,理科她基本上一窍不通,尤其是数学,文科她简直就是学神,满分通常不在话下。
她就是那种理科老师恨,文科老师爱得那种学生。
“你怎么了?”林夕伸手捣了她一下。
“热,冰一冰。”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有效果?”
“嗯。”
“那我也试试。”
林夕也学着时妗将脸贴在课桌上,凉丝丝的,确实还是蛮舒服的。
她已经快被热疯掉了,现在还听不进郑老头说的什么角1,角2,角3。
“哎,时妗,你知道艺术班的纪淮吗?”林夕从桌洞底下用手戳了她一下,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不知道。”继续有气无力。
一中是s大的重点高中,一中有一个艺术高考班,全s市都很出名,每一个来一中上学的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艺术高考班,但是艺术班的分数线极高,不仅要求文化基础高,专攻的艺术也必须扎实。
艺术高考班是特立独行的,每隔三年才招收一次,总之一般人是挤不进去的。
“我就知道,你心里除了舞蹈还能有什么,不过我跟你讲,纪淮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钢琴弹的超级棒的。”
“哦。”
时妗兴致缺缺,她对什么纪淮没有一点兴趣,满脑子都在想这节数学课怎么这么长?
“我还跟你讲,纪淮气质干净的不得了,长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就跟神仙一样,唯一不好的就是太高冷了,古言说的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说的估计就是他了。”
时妗嘴角抽搐了一下,还神仙呢,难不成他还不吃喝拉撒了?
“怎么,你见过啊?”
“没有,就是听别的同学讲的。”
“那你还说的跟真的……”
“时妗,你给我站起来,你笑什么,这道题你会了?”
时妗好巧不巧的就被老头逮到了,他看着这帮懒散的兔崽子,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倒好,这有一个主动往枪口上撞的。
时妗看了一眼满黑板的公式,密密麻麻的,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郑老头什么时候写了这么多的公式,明明上一秒还只有一点点的,现在怎么满满一黑板……
而且,他说的是哪道题?
她不禁用手在课桌上扯了扯林夕的衣袖。
林夕靠近她,埋着脑袋,用手捂住嘴巴,低声说道:“你扯我也没用,我没听啊。”
“时妗,你哑巴了,问你话呢?”郑老头一双眼睛都瞪圆了。
“老师,你说的是哪道题啊?”时妗摸了摸脑袋,问他。
顿时全班哄堂大笑。
“我说这么久,你连我说那道题都不知道,那你还学个鬼啊,你给我站门口去!”郑老头的脸一下子憋红了,粗红着脖颈朝她骂道。
时妗可是他们班上出了名的学生,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学生偏科可以偏成这样。
每次看到她满试卷的红叉叉,他的心在滴血啊。
时妗有些无辜,她是真的不知道他讲的是哪道题。
但是看郑老头那个脸色,她想了想,与其在这里听天书,那她还不如出去。
于是她用屁股挪开椅子,朝外面走去。
时妗百般无聊地站在教室门口,她太热了,便将背靠在墙上蹭点凉意。
她低垂着脑袋,用鞋尖摩擦着地面,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她抬起脑袋。
看见一个男生朝这里走过来。
烈日炎炎,时妗不禁半眯起眼睛。
男生穿着干净的校服t恤,深蓝色的校服裤,脚下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手里拎着一个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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