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带别的什么东西,人也挺弱鸡的,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将九黎壶收在怀里,她缓缓松开了荆轲的脖颈。
“多谢。”
荆轲的声音沙哑,带着漏气的感觉。
装得倒不错,白桃心中冷哼,“只不过是杀了你没用,要不然,凭你这个捉妖师的身份,我早就把你千刀万剐。”
荆轲板直道,“我不是捉妖师。”
白桃:“.”
她眼皮一掀,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荆轲眉头拧得像锋锐的刀尖,“我不是人修,我拧不开九黎壶,收不了妖,但我是剑客,我手握得了剑,斩杀得了邪祟,我天生就是剑客!”
原来如此。
白桃想起现在天下人修妖修都没落,可是万万没想到竟没落到连法器都拧不开的程度,真是够惨的。
转身踩着咔嚓咔嚓的白骨出了门,丢给他一句话。
“里面都是死人,你还待在里面做什么?”
荆轲一愣,复又赶紧跟着她出了门。
白桃检查了外面的马匹,发现马掌还真的给僵尸换好了。
她又在犄角旮旯发现店小二的尸体,这店小二应该是最近才死的,上面本来挂着一缕自我意识的魂魄,现在已经完全消散了。
“荆轲。”
白桃对还站着离了七八步的荆轲,下巴一扬,“你过来把这个店小二给埋了。”
好歹还给她换了马掌,这个僵尸也不能薄待了他,那就厚葬吧。
小溪边,荆轲用石头垒起了个小坟堆。
白桃坐在旁边,架起个篝火,烤了两只野鸡。见他垒的坟堆还挺规整的,说道:“垒的不错。”
荆轲沐着凄冷的月光,压紧了最后一块石头,“曾经亲手埋葬了父亲母亲,还有全族老少,次数多了,也是门手艺。”
白桃:“.节哀。”
“都过去很久了,早就没什么。”荆轲拍了拍手掌直起腰。
夜晚的苍穹变幻不停与光影齐齐流转,在这山谷旷野相互辉映一副沙画。
他走过来坐道:“何况这样也很好,孑然一身,无牵无挂,随风漂泊。”
不远处山壁上的幽暗的树影里藏着山魈点着绿光的眼睛,身边偶尔还有野草不正常的晃动。
荆轲单膝屈起,转着野鸡道,“我还没有试过这么大深夜还呆在野外的地面上,身边有个妖精果然不一样。”
白桃慵慵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荆轲:“我看不穿你的真身,你是狐狸精吗?”
“你很好奇吗?”
荆轲看着面前这位琼鼻樱唇,妖娆又清纯的,连天地工笔描绘的苍穹都在她面前沦为陪衬的妖精。
轻轻说道:“看来是了。”
白桃没搭理,抓了把野草添了上去,木炭烧的通红,发出“毕拨”一声。
荆轲道,“你是哪国的妖精。”
白桃:“妖精分品种,不分国界。”
荆轲尝试着和妖精搭话:“我从卫国来,我是卫国人,你呢,你从秦国来吗?”
“是的,我哥哥在秦国。”
他知道她还有个妖精哥哥,眼中闪过诧异,“令兄修为肯定卓绝,在凡世举足轻重。”
白桃也无聊,有一搭没一搭道:“还好吧,在秦国当了个小官,混了个日子。”
“你这是要去往赵国吗?”
“是啊。”白桃又添了把草,说道,“那你呢?”
荆轲:“我?我不知道去哪里,现在我的国家名存实亡,国已经不是国,土地上都是秦国他乡人,毫无我卫人的立锥之地。”
“那你就到处去别国游历?”
“是。”
“为什么不呆在秦国,秦国现在朝堂清明,以你这般的剑术,当个官吏的门客不是问题。”
荆轲拒绝道:“我也曾游历到秦国,里面的法度我实在看不惯,遂又抽身离去了。”
白桃问他:“什么法度?”
荆轲一字一句,带着不易觉察的打抱不平:“一人犯法,十人连坐,这是山东其他六国绝无仅有的连坐制。”
白桃:“你去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入乡随俗,尊重他国的条例,何况一流秦国呢。”
“不,连坐制的严苛残酷得简直令人发指,在秦国生存下去,叫人如何忍受?”
荆轲添了块木头,“更何况古往今来约束人的向来是公序良俗,不是靠的这种灭绝人性的法度。”
兴许面对的是妖精,知道妖精没有那么多弯绕的心思。
他敞开心扉道:“偌大的天下,一个家族要想能够砥砺前行,就是依靠互相勉励和温情脉脉,如此互相紧盯,互相告发,实在是天怒人恕。”
荆轲看起来对秦国有怨气,也对,秦国和卫国本就是对敌。
白桃说道:“你待了几天?”
“三日而已,短短三日,大街上竟能看到十几个受了劓刑的老者。”荆轲蹙眉,“我绝不会呆在秦国。”
人各有志。
白桃也不好再劝。
只是觉得他个凡人能够和她过得几招,再加上这般谈吐不凡,要是政哥哥能够看到这般的人才,定也会高兴的。
她遗憾的舔了舔牙:“你若是见到秦王就好了。”
荆轲阔朗一笑:“人生本就是场意想不到的旅途,总会有见面的机会。”
荆轲刺秦王。
荆轲:(我戳我戳我戳)嘿嘿,没想到吧?
嬴政:(叉腰)(生气)(跺脚脚)总有刁民想害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