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天皇还是罚了阴阳寮。
阴阳寮最近确实是越来越张扬了,都不与亲王商量就带走他的人,万一哪天用这种借口被哪个人收买了去对付无辜的人呢。
最重要的一点是,皇权被冒犯,这点不可容忍,阴阳师再怎么与阴阳道交融,他们也是天皇的人。
无名的少年已经不用再被绑着了,但是屋门还是被高木关了起来,先让他吃几天人类的食物试试。
澈过来告诉他复仇完毕的时候,他放下碗,听到一些声音,感觉好像是那个家伙靠着门坐了下去。
现在已经夜幕降临,仆从等在一边,澈打了个哈欠,敲了敲门:“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了。”
无名少年盯着给自己留下来的油灯,过了一会儿,在澈殿下“你怎么不说话”的催促声里,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想养个人玩。”
无名少年的眼角抽了抽:“说实话混蛋!”
高木忍了忍,劝说自己这是小孩子的事情,别管了。
澈嗤笑一声,依旧那么张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还需要理由?理由是我乐意!”
无名少年:“……”
还真是这家伙的风格,就是很欠揍啊。
澈殿下这个人生来不信诅咒不信天命,什么都挡不住他。
少年突然笑了起来。
“还有,你要是想继续留下来,那等你观察期满了,我说,我缺个贴身侍从呢。唔,是叫这个名字吧,”澈道,“你这家伙还算抗造,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还是自己亲手发掘的比较有意思。”
无名少年不喜欢这里,可是如果要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处境的话……
他记得澈是第一个看到他的粉色头发和纹身之后还能对他笑的人。
他看着木门道:“我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羽宫澈笑道:“真巧,我也不知道,陪我玩就行。”
一旁的高木感觉自己的血压在上涨。
无名少年承认他败给这个家伙了。
虽然肆意张扬到了这种程度,可是他想,他不会真的讨厌澈。
五天之后,他踏出了这间屋子。
高木叮嘱他了很多,其实还是不信任他,说到底那么多大臣的孩子澈殿下都不要挑了个不知道来历还身负“诅咒”的。
不过都无所谓,他习惯了。
这里的人怎么对他无所谓,他是为了那个人和活下去才留下来的。
澈殿下散财童子的美名他很快就领略到了,他根本没想过除了旁边的一个房间,居然被直接哐哐哐砸下来了一笔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巨款。
澈殿下理所当然道:“你要是穷说出去多丢我的面子。”
羽宫澈讨厌挑名字,他哗哗的翻着书,很想让系统随机。
系统还真的给他随机了一个,书的某一页上的字在他眼里突然亮了起来。
羽宫澈一挑眉,拍了下桌子:“决定了。”
羽宫澈看着少年,道:“你叫‘宿’好了。”
得到了新名字的宿发现侍从在读书上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怪不得不需要认字。
澈殿下非常聪明,他直接带着宿逃课,摸鱼打鸟倒是玩的很开心,在宫里到处恶作剧也不含糊,就是没看见他干正事。
过了很久宿才知道,对于澈殿下这样得尽了天皇偏爱有没有继承权的家伙来说,不学无术才是众人希望看到的,正好澈自己也懒得勾心斗角。
澈和宿的关系依旧很别扭,高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和其他亲王公子们见面,但凡哪个人出刺头,只要欺负了澈殿下,这次都不用嚣张的澈殿下自己动手了,宿比他快多了,一拳头就直接砸到那个人面门上去,澈殿下还在后面煽风点火在那加油。
然而澈殿下又说了什么话惹人生气的时候,高木一个没看住,这两个人就打起来轱辘一块去了。
打是真打,看谁能把谁摁地上的那种,不过每次高木都拉得快,也没看他俩谁真的被给两拳。
高木是真的觉得心很累。
宿的身手非常好,体质也很不错,是个天生习武的苗子。
为了让他更好保护澈殿下,高木开始教他武艺。
宿的心里一直不知道澈是怎么想的,拽的二五八万,可他也能察觉到澈殿下是真心待他。
而且澈殿下这个人是真记仇又护短,之前他被阴阳师抓走那件事,宿自己也知道,以他的身份继续去为难阴阳师什么的不太可能。
惩罚了也就是过去了,不算太重,谁会为了一个满身疑似诅咒的人去为难被皇室重用的阴阳师呢?
他只能把这口气藏着。
没想到澈却不这么认为,他非得带着本来没资格的宿去出入各种宴会,故意让他出现在那些阴阳师们面前。
宿会问澈为什么这么做。
“我就是要气死他们啊,让他们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你这个差点被他们害死的人一直在他们身边,吓也吓死他们。”说这番话的时候,澈本来在练字,却又静不下心。
宿的字就更别提了,歪七扭八的不能看。
羽宫澈想让他多学习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可是平安时代,文学知识没有拳头有力。
澈直接放下毛笔,看着他,认真道:“再说,谁让我遇到你了。”
宿愣了愣:“你……”
“好吧好吧,我不想承认,但是高木说你很厉害,”顿了顿,澈殿下不太情愿的支支吾吾道,“我也这么认为啦。”
“你适合去当个大将军之类的,”澈的神色看起来有点神游天外,“作为那个人的利刃,保家卫国,护佑百姓,斩除邪祟,我想的你就是这样的。”
宿明白过来,澈指的是天皇陛下。
这些天的相处后,宿明白了皇室的一些混乱。
例如说某个纨绔原本也想过好好习武学习,用他的天赋去做点惊人的大事,不过被母亲家里的人劝告了,而且父亲也希望他不要卷进权力旋涡,那他就只能当个嚣张的亲王。
澈殿下又很爱自己的父亲,不忍心让他为难,看着他被局势困扰。
可是想到这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才对他做出这些希望的,宿突然默默收紧了放在腿边的手。
屋子明明大开着,却没有丝毫的风,仆从的扇子带来一丝丝凉意。
澈殿下会随手把冰过的水果拿给身边的下人,并且没过一会儿就让他们换人休息。
高木就抱着手臂待在屋外走廊下,身形笔直挺拔,望着院子里的大树。
宿不得不承认,澈在他从小到大的认知里,那张脸看起来第一眼就和所有人比起来感觉都截然不同。
这个人以并不温柔的方式把他从血泊里捞了出来,一切可能却不是为了他。
“当然,”澈的声音在宿陷入纠结的时候再次响起,染上了一丝难得的温和,“重点是我要你能万人敬仰,那帮家伙既然敢说你是诅咒是邪祟,我就要你名留历史,甚至是千百年后被奉为神明……”
宿猛地抬起头。
澈笑的依旧那样肆意张扬,没有一点收敛,可就是并不突兀,让人觉得他就是理所应当这样的人。
明朗阳光。
宿每一天都记得那个时候澈说的:“阿宿,人不能选择出身啊,我没资格说什么平等啦,也不会假兮兮的享受着还不承认,但是我很喜欢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拥有这样最厉害的人生,”
他从来都没有害怕过宿,甚至不在意他说的杀戮与鲜血,身为皇子却平等待人,把他当成朋友。
宿一直盯着那个人,过了很久也很久,盯到澈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爽道:“喂,愣什么啊,我说的话你这家伙听没听到。”
宿自顾自的大笑了起来,在澈莫名其妙的目光里,他一边笑一边道:“我知道了,那不是必然的吗!”
他也学着这个人笑的肆意张扬起来,仿佛曾经经历过的那些黑暗都一扫而光。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黑暗从头到尾都没有消失过,他只是找到了能压制黑暗的光,并愿意为了这光付出自己的一切。
听命于这个人,效忠于这个人,世界里只有这个人。
他甘之如饴。
那个时候两个人都才十岁出头,是他日后最无法忘怀的记忆。
在皇宫里的一路成长跌跌撞撞。
哪怕澈只是个纨绔,想冒犯天皇保护害他的还是不少,但是都被高木和宿挡了下来,庇护他毫发无损的能当个一如既往肆意的人。
偶尔有孩子乱说话,说宿是澈殿下养的恶犬,
宿听完还没怎么样,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下日后要怎么弄死这些人,澈却比他愤怒多了,他阻止都来不及,这个人就冲了出去。
澈殿下非常不能打,堪称手无缚鸡之力,但他惹事的本领是真的高啊,最后还是得宿收尾。
对于这次游戏的主线,羽宫澈过的比较随性,因为一开始flag就大大的插下了。
需要攻略的剧情点也比较少,天皇更是开局好感度满级,宿之后他就躺平了。
羽宫澈感觉这次的剧情不会这么简单,一开头的世界观简介就很微妙,但是并不耽误他享受当个散财童子大少爷的快乐。
在宿十四岁的时候,澈提了个新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