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艺?”苏晟转而问道:“我见其他村民都是粗布麻衣,唯独姑娘与众不同。”
茑萝倒茶水的手顿时抖了下,结巴道:“是、是博帕帮我跟山外的客人买的。”
苏晟不置可否。
茑萝沉默片刻,窃声说:“你们要走了是不是,要不然别吃那顿饭,赶紧走吧。”
“为什么?”苏晟似是全然不在意。
茑萝答非所问:“我、我从来没见过像公子这样如画里走出来的人,你为什么要来云州呢……”
“姑娘是在身在福中不知福,现今从南至北都笼罩在异鬼的阴影里,云州虽然偏僻贫困,但相对安定。”苏晟问:“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茑萝年轻的脸上有点沉不住气的感觉。
可惜这时博帕却拎着篮子冒雨前来,貌似和善地笑:“久等了。”
茑萝顿时陷入沉默。
博帕驱赶这半大的孩子:“去帮博帕收拾下炉灶,菜给你们留着呢。”
虽然动作犹豫,但茑萝还是垂着头缓步消失。
——
平心而论,这山林里的野兔味道还真是不错。
肚子饿了的张桃良吃个不停,已经新生疑窦的夫妇也略微尝过。
博纳喝着自酿的酒感叹道:“现在年纪大了,世道也不太平,照以前离家半月,总能打到老虎回来。”
“是吗,您可真厉害呀。”沈桐儿捂嘴胡扯:“还是武艺傍身的好,本来我们一家出来也雇了护卫,结果在入云州前就被异鬼吃了,这实在是无妄之灾。”
“异鬼真的那么可怕吗?它们长什么样子?”博纳放下酒杯问。
“多半像是长了长毛的巨人,没有眼睛,嘴很大,里面全是尖牙……”沈桐儿形容了几句,想到自己的真身,不由声音哽住。
苏晟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侧头大听:“听博帕说,是您一人把它养大,不知您的妻子……”
“她难产去世。”博纳苦笑:“养大个孩子不容易,特别是在这种地方。”
他刚刚说完,始终忙着吃喝的张桃良便咕咚一下趴在桌上。
沈桐儿也虚弱地扶住额头:“我……我怎么这么头晕……”
博纳没有太多反应,愣愣地继续说:“为了博帕,这些都是不得已的……”
说着他便拔出腰后的短刀,狠狠袭向拖腮不语的苏晟。
没想看起来气质文弱的苏晟却以想象不到的速度握住他的手腕,咔嚓一下,就掰断了这个壮汉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