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了,”皇帝道:“妙妙,说这话,你不亏心吗?”
青漓被他用自己的话给噎住了,便开始不讲理,只别过脸去不认:“——不晓得你在说些什么。”
“在英国公府时便饮不得酒,到了现下竟还是这般,自己沾不得酒,父母却善饮,”她不肯接着那一茬儿说话,皇帝也不逼她,只颇有些奇怪的念了一句:“怪哉。”
青漓还想问他怎么知晓自己父母善饮,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阿爹作为臣子,出席宴饮的机会多得很,而阿娘自小便有习品酒之道,皇帝作为外祖父弟子,知晓也没什么奇怪的。
仔细想了想,她皱着眉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小时候外祖父带着我,喝酒给喝伤了,那之后便再也沾不得酒……记不清楚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记不清便记不清,倒是另一处有些麻烦,”在青漓好奇的目光中,皇帝打趣道:“——洞房花烛夜,与朕同饮交杯酒时,若是喝醉了,可如何是好。”
青漓瞪他一眼:“你想的倒是远。”
“还是练一练酒量为好,”皇帝笑吟吟的瞧着她,一手撑住下颌,道:“否则,若是喝了交杯酒便醉下——可就得由着朕,为所欲为。”
青漓被他暗含深意的眼神看的脸红,拿筷子敲他手一下:“还吃不吃,话这般多。”
皇帝极爱她面红时的娇态,却也不忍叫她太过别扭,凑过去亲她一亲,便道:“不欺负你了,且用些东西吧。”
青漓说闹归说闹,却也不至于过分,皇帝此刻面颊含笑,她却还是看得出其中清减,暗暗有些心疼,便主动伸手为他布菜,像中午他照顾自己时候那般,堆满了他面前碟子。
她动手,皇帝便在一侧看着,见小姑娘像是贤惠小媳妇一般为自己添菜,心头更是熨帖。
见她终于停下,他瞧一眼碟子,才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朕喜欢这些?”
青漓也不表功,只道:“听几位女官提的。”
皇帝含笑道:“原来妙妙不仅贤惠,还善解人意。”
“少贫嘴,”青漓嗔他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哦,”皇帝缓缓应了一句,又别有深意道:“食不言,寝、不、语,妙妙得记住这句话才是。”
他这句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青漓闻言便是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她不由得偷偷看皇帝一眼,他却低头用膳,不再说话了。
青漓心头七上八下的,只慢吞吞的随皇帝一道用了膳,然后眼瞧着内侍过来收拾。
六月本就是燥热,便是到了晚间,也丝毫不减暑气,寝殿里头虽放置了冰,可或多或少的,却还是有几分热气缓生。
皇帝目光落在青漓面上,询问道:“要去沐浴么?”
这样的天气,只需一日不清洗,便觉自己身上黏湿,可被他问起来,却也或多或少有些别扭。
青漓羞羞的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敢抬。
皇帝知她心中羞涩,也没打趣她——接下来有的是功夫呢。
他叫了两个宫人过来,向青漓道:“朕叫她们带你过去。”
小姑娘羞答答的应了一声,便跟着两个宫人往后头去了。
在家的时候青漓便不习惯有人伺候沐浴,此刻自然也是一样,到了浴池,便示意她们退下,自己进了水,痛痛快快的泡了泡。
直到觉得自己身子都松快几分,她才自水中起身。
大婚虽在十一月,可应该准备着的东西,却是从封后圣旨初下便开始准备的。
虽说青漓心中早有预料,可是见侍候的宫人重新为她取了纱制外衫与贴身小衣,她还是止不住有些面红。
两个宫人侍奉着着了衣,便引着青漓往寝殿去了。
皇帝毕竟是男子,洗漱不似女子那般繁琐,青漓过去的时候,他早已身着中衣斜靠在了床外一侧,四下无人,只在等她。
莫名的,青漓有些心跳加快,不待皇帝催促,便款款走了过去。
皇帝不意她竟这般自觉,却也不说什么,只微微一笑,收了腿,叫她往里头去,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
青漓之前被他折腾过一回,心知他不是什么会改变主意的性子,若是此刻不过去,还不定有什么法子等着她呢。
心一横,她便小心翼翼的爬到了里头去。
皇帝轻轻笑了一声,在青漓有点警惕的目光中站起身,去将里间的灯熄了,只余外间的灯盏几座。
虽依旧明亮,隔着几层帷幔的缘故,却也朦胧暧昧了起来。
青漓自从他有动作,一颗心便提着,见他只是去熄了灯,一颗心便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她最后瞧皇帝一眼,正准备躺下的功夫,却瞧见了什么不该看的,禁不住惊呼一声:“衍郎!你解衣……做什么?”
皇帝答得言简意赅:“——朕觉得热。”
第42章撩火
青漓眼见他将中衣褪去,裸露出结实有力的上身之后,又将手往腰带上伸,一双眼睛登时便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仓促别过脸去,她将整个身子都往里缩了许多,只恨不能嵌进墙里头了。
“妙妙,”皇帝看她这般惶惶,禁不住笑了出来,一边将腰带解开,一边道:“朕是你夫君,你怕些什么。”
青漓心尖儿都在颤,双手遮脸,借着小心露出的一点缝隙瞧了瞧,目光却不小心瞄到了一个不该看的东西,面颊绯红,忙不迭将脑袋埋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