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先用膳,让她准备一下。”沉曦说完往外唤了一声,暮雨和朝云二人端着早膳进来了。
朝云伺候着二人在外间榻上用膳,暮雨在内间替那女子梳妆打扮。
酒砂吃了一碗红枣核桃粥,又吃了两块如意糕便饱腹了,漱口后接过朝云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口,忍不住低声问沉曦,“晚秋和流冬她们不是还在府上吗?为什么不直接抓她们?”
沉曦接过朝云递来漱口的菊花茶,轻放在榻几上,道:“她们二人身份深藏多年,其中定有扎根极深的暗中掩护和交接之人,关键是要抓到她们身后的人。”估计还能牵连出一连串暗藏在帝都中的前朝余党。
酒砂恍然大悟。
沉曦面容略有不快,“吃个饭一直在想这事?”
酒砂低头喝玫瑰茶,心虚不敢看他。
沉曦轻叹一口气,“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嗯,我知道的。”
“别想太多,多想想我们的孩子。”
酒砂听了舒心一笑,摸了摸比平日稍鼓的小腹,“感觉肚子大了点。”
沉曦微微一笑,还不到三个月,哪里会显怀了,这是肚子长胖了,不过这话他才不会傻到直说,只顺着她的话道:“那你更要小心些,不许操心这些不需要你操心的事。”
“我知道啦。”酒砂朝他吐了吐舌头,她的舌头粉粉的,像小猫似的。沉曦心生宽慰,为了她的笑,什么都值得。
很快,二人携手入了内间,不一会儿,沉曦便和“酒砂”一前一后踏了出来。
酒砂也不去操心了,下了暗道,来到了暖暖的院子。暖暖这会儿正在书房里练字,见她来了立刻放下了笔,缠着酒砂给她解释那些她听不太懂的故事,左一句大嫂,右一句嫂嫂,叫得可甜了。酒砂笑,拉着她坐在外面的紫藤架下,娓娓道来。
中午的时候,沉曦回来了一趟,陪着二人用了午膳。
用完午膳后,酒砂和沉曦回了自个儿院子,二人走在抄手游廊上,酒砂低问,“抓到了?”
“嗯。”
酒砂迟疑了下,“我方不方便问一下,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沉曦顿了顿,“二人已经没什么价值了,可能会处死。”
酒砂心一惊,忍不住脚步一顿,沉曦也跟着停了下来,“你不想让她们死?”
酒砂抿唇,她当然不想。
“告诉我,你想还是不想。”沉曦盯着她的眼睛。
她抬眼看他,“如果可以,我希望她们……可以好好活着。但如果,她们一直不死心,还会给你们带来麻烦,那……”酒砂咬唇,“请给她们个痛快,好吗?”她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更明白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沉曦淡淡道:“这二人不足为患,囚禁起来便是。”他说完,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着。
“真的可以吗?”酒砂急切问道,“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沉曦淡定应了声。
酒砂心中像是有石头落了地,毕竟前世的时候,二人曾经那样护过她。
回到书房后,沉曦也没有午休,直接从书房下了暗道,继续审问新犯去了。酒砂看了一会儿书,在书房的美人榻上睡着了,近来总很容易犯困。
午休醒来的时候,沉曦还没回来,酒砂心中有一二失落,她知他没那么快回来,指不准要忙到晚上呢,她只是有些心疼。
等到了晚上,没盼来沉曦,反倒是酒陌突然跑了过来。酒砂略有诧异,陌儿这不是才新婚次日吗?有什么事这般匆忙,不在家中陪着羡晚?
“姐,姐夫呢?”酒陌一来便问沉曦,眉宇间有些严谨。
“你姐夫还没回来呢,有什么事?”
“那晚秋和流冬呢?”
酒砂谨慎,酒陌如何会在这个时候问起这二人?她避而不答,“怎么了?”
酒陌警惕地看了看周围,酒砂摒退了下人,姐弟二人来到窗前,酒陌凑近她低声道:“姐夫的身份被人发现了。”
酒砂瞪了瞪眼,很快又反应了过来,之前沉曦为了历练酒陌,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如今陌儿还和之前一样,一直以为沉曦是前朝太子之子,那陌儿现在说的这个身份,是个什么情况?
酒陌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刚刚有个人来找我,我记得这人是晚秋的一个远房亲戚,他说晚秋是我们姑姑的人。”
“我们姑姑?”酒砂诧异,他们的爹是孤儿,姐弟俩哪来的姑姑呀?
“他说,这个人是我们的姑姑。”酒陌将纸递了过来。
酒砂接过,她以为纸上会是一副画像,可是打了开来,只见白色的宣纸上画着一支相思树枝,枝上生着一颗……蓝色的相思豆。
酒砂凝神细思,忽然惊呼出声,“白思蓝?”白思蓝怎么会是他们的姑姑?
酒陌点头,低声道:“白思蓝不是姐夫的姑姑吗?姐你嫁给姐夫了,那自然也是你的姑姑了。”
酒砂讶异得说不出话来,白思蓝更不可能会是沉曦的姑姑呀。
“那人还说……”酒陌拧眉道,“我们的爹是姑姑的哥哥,你说这不是废话吗?谁的爹不是姑姑的哥哥?”酒陌说着又恍然大悟,“也有可能是弟弟啊!但是这话又说不通,白思蓝的哥哥不就是前朝太子?前朝太子能算是你爹,但肯定不是我爹啊是吧?”
酒砂只觉得脑子一团糟,混沌得厉害,什么都理不清。
“姐,”酒陌继续道,“那人让我们想办法救出晚秋和流冬,你说晚秋和流冬是不是让人给抓起来了?那白思蓝……”
“你别说话,让我仔细想想。”酒砂打断了他的话,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她的心突然跳得厉害,他们的爹究竟是什么人?爹的腕上为什么会有疤?那疤下是什么?他们姐弟俩腕上的痣为什么会惹来那么多人忌惮?
“外祖!”酒砂忽然抬起头来,“我们去找外祖!”外祖一定知道爹的身份。沉曦曾经说过,外祖与前朝皇帝白栩生交好。可是,这可能吗?她爹不过一落魄书生,只是模样风雅,腹中颇有些文墨罢了。
当年前朝国破之时,年幼的前朝太子不过才十岁,十岁!酒砂咬牙,倘若前朝太子还活着,那今年正好是……四十七岁,和她爹一样大!可是,怎么可能?
酒砂忽然猛地站了起来,怔怔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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