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不过运气好逮着一只受伤的鲨鱼吃下了,就以为自己是数得上的头头了?”一个满头小辫子的海盗一边喝酒一边咧开他那一嘴的黑牙。
他们在嘲笑被抓瞎了双眼的海盗。他们也没有那种同伴情谊,海盗团体里一直是强者说了算,泰锡神子的强势作风可比之前传言的温和仁善让人喜欢。
“不过黑头巾为什么要帮泰锡神子?因为他被泰锡人救过一命?”也有人不明白,他们海盗什么时候和官方团体那么好了?还是单方面的,跟倒贴一样,听了怪不舒服的。
另一个白胡子的海盗嘴里撕咬着一只鸡,一张嘴喷出油和唾沫:“你不知道吗?黑头巾本来就是泰锡人,他父母和兄弟都还活在泰锡库里呢。啊,前年他不是让他手底下兄弟去库里看过么?”
“你是在说黑头巾里的塔卡吗?几个月前就回来了,这小子从库里学来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故事,什么骑着毛驴的智者,还有狐狸和葡萄之类,哈,还挺有趣。”又一个海盗说。
这个岛屿聚集着很多海盗团体,是他们这种无政府组织的大本营,内部消息也多。
“你也去听故事了?塔卡去了库里一趟,倒是带回来不少新鲜东西,那些药是最好的。可是运到我们这儿,价格涨了二十多倍,还买不到。”
结果这时候又一个海盗大骂:“买?我们从来不买卖,我们就是抢!”
之前说话的海盗冷笑一声:“那你去啊,船就在港口,去抢啊,在士兵把你射成豪猪之前爬到船板上去。最好能抢到泰锡的神子,从此以后你就不缺药了。”
这个海盗呸了一声:“把你的队伍和船借给我,说抢就抢。”
之后的话就很没有营养了,一个说‘你抢啊’,一个说‘你借啊’,完成了一个闭合环的无限循环对话模式,直到他们分分钟把酒杯一砸打起来。
而引得他们一群人争吵的人,早就不知不觉消失在人群里,连他们的脸都想不起来了。
外面风啊雨啊浪拍岸,海盗们打架骂人拼酒量,岁月静好。
酒馆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众人安静一秒,之后该打打,该骂骂,只有酒保照顾新来的客人:“黑头巾,听说你们和泰锡那群人遇上了?”
原来来的就是黑头巾一帮子人,为首就是赤着胳膊的长胡子大汉,后面跟着一个干瘦小老头和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这年轻人身上背着一把月琴,不像是海盗,倒像是惯会勾搭人的吟游诗人小白脸。
“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多的好奇心。”黑头巾面无表情地说。
“我当然有好奇心。如果不是这世界上有那么多有趣的好玩的事情,活着是一件多么无聊的事情?”酒保说着夸张的话,又热情地邀请他身后地青年,“塔卡,好久不见塔卡,听说你去了库里,那里怎么样?梦幻之都?黄金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