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边走一趟。”北静郡王心里咯噔一下,心道终于来了。
如今勋贵家族大多没落,若是不冒头新皇也不会去管。毕竟刚登基不久就死了父皇,要是在先皇死后大肆屠杀勋贵,怕是要被人疑心诟病。
但无论如何,新皇都不会放过他这么一个挑拨谋反的主犯。他心里不断想着自己做下的安排有无疏漏,他不怕死亡,只恐自己一去水家谋划数代的大业就要葬送。
他很是从容的笑了下,单从面上看不出他的畏惧,只觉得北静郡王一惯沉稳庄重。
路过的大臣也拱手见礼,浑然不知北静郡王心中已然一片冰凉。
暗卫将北静郡王带至偏殿,无声的将鸩酒、白绫与一把铁剑摆在桌上。沉声道:“陛下有言:‘北静郡王首反,念祖考之德赐死,留全尸。’还请郡王自行上路,莫要让我们为难。”
北静郡王听了赵钰的话咬紧牙关,先时那些大义、筹谋全然抛到脑后。他盯着桌子上的东西,往日亦然用这些处理叛徒,可现下他看着这些东西才觉得可恐。
他强自镇定下来,知道即便逃出皇宫也无法逃出京城,沉声道:“我要见陛下。我手里有陛下想要的东西,我要见陛下。”
甄家也曾将一部分东西放到北静王府,另外他府上还有一些勋贵们的账本。皇帝若要收拾勋贵必然少不了这些,他就像抓住求生稻草一样神色灼灼的看着暗卫。
暗卫没有动弹,而是伸手道:“请郡王上路。”他接到的命令只是这个,况且北静王府里放着的东西...他们连叛军都拷走了,怎么会没有翻到那些东西。
北静郡王见实在无法沟通,脸色一下变得灰败。他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抖着手拿起一旁的铁剑。忽然,窗户响了一声,他下意识把铁剑扔到一旁。
“咣当!”铁剑落地的声响让北静郡王心里一紧,沉默的看着窗外。
他听到窗外有人低声道:“陛下说郡王一心追随先帝,灵前赴死。”
屋内的暗卫看着僵在原地的北静郡王,从地上拾起铁剑道:“还请郡王不要让小人为难。即便逃出皇宫,您也逃不出京城。即便您手眼通天逃出京城,也不知王妃和世子能否逃出。”
北静郡王嘴唇动了两下,调整好表情从容道:“追随君主而亡是我的福气。”说完便拿过铁剑径直走向灵堂。
此时正是官员下衙的时间,都来明章宫吊唁。北静郡王仿佛忽然苍老了几分,再没有先前的意气风发。他拖着步子走到灵前,有眼尖的看着他手里的铁剑都有些不知所措。
郡王为何拿着这样一把有些生锈的铁剑到先帝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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