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汤岩起身将房门打开,看到了已经从窗口走到门口的魏定波,他露出笑容说道:“病虎同志,请进。”
对于汤岩看到他丝毫不吃惊的模样,魏定波心知他已经从组织方面得知了自己的消息,既然如此便迈步走进书房。
组织都如此信任汤岩,愿意告知重要信息,魏定波没理由怀疑他。
将门关上,汤岩便解释说道:“我并非是冒险为之,只是你给我送消息,我确认你此时处境安全,才会出面相认。”
“我理解。”
“在下管城侯。”汤岩对魏定波伸出手。
魏定波伸手两人握与一起,说道:“管城侯同志你好。”
“原以为没有机会相见,未曾想还能有缘得此一面,也算无憾。”汤岩笑着让魏定波坐下。
此时魏定波还有几处不明,可还未等他问,汤岩便继续说道:“现在方便说话?”
“方便。”魏定波答道,毕竟就进来他一人。
“从组织处听闻病虎同志,便想要与你一见,今夜倒是得偿所愿。”
“那组织应该告诉你处境如何,为何不撤?”魏定波问道。
“撤去哪里?”
“自然是安全之处。”
“何处安全?”汤岩反问。
“组织自会给你安排。”
“都说租界内安全,殊不知租界不过是清政府卖国条约之产物,到头来居然庇护了数以万计的百姓,你说讽刺不讽刺。法租界当局提供帮助释放善意救护百姓是事实,可他们同为侵略者,在他们的庇护之下,就想要太平盛世过一辈子?”
面对汤岩的话,魏定波不知是为何意,但汤岩好似也没有打算等他回答,便自顾自继续说道:“你来租界内也能看到,安南巡捕都可配长枪,中国巡捕却只能佩戴警棍,足以说明问题。且租界并非长治久安,日军也不会任由租界在自己的统治之下置身事外,租界的大门以及铁丝网早晚会被他们撕开,到时他们如一群饿狼一样冲进来,谁也逃不掉。”
好似这几日开会说的就是这些问题,汤岩此时说起来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魏定波忍不住打断汤岩说道:“你此时很危险,现在最应该考虑的,不是这些。”
“不,就是这些。”汤岩却很倔强的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魏定波问道。
“太多人在观望,太多人心存侥幸,太多人犹豫不决,太多人想要重蹈覆辙,还有太多人不愿醒来……”
“但依然有很多人在努力战斗。”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人来战斗!”
“因此你在这里不停开会,便是想要他们抗击日寇,抗击伪政府?”
“可以这么说。”
“但你不觉得不合时宜吗?”
“或许再无机会了呢?”
魏定波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片刻之后脸色严峻问道:“你想死?”
汤岩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亲切说道:“你说话果然不似文人,倒是直白的很。”
“组织知晓?”
“不知。”
“你今日所作所为?”
“先斩后奏。”
听到汤岩的回答,魏定波才恍然大悟,他就说组织怎么可能在如此危急时刻,还让汤岩开会做统战工作,原来一切都是汤岩自己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