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已没有再轰击我们的阵地,我们是不是该出击了?”
“再等一等,将军同志。”我望了一眼远处还在激战的地方,回答说:“德军的进攻,还没有被谢杰里科夫他们打退,你们再等一会儿。现在你们的首要任务,是抓紧时间救治伤员,在刚刚的炮击中,一定有不少的掩蔽部被德军的炮火炸塌了,你们要尽快将困在里面的指战员救出来。明白吗?”
“明白了。”巴克索夫回答得很干脆,“我马上就让下面的指战员,去救助那些被困住的战友。”
而在近卫第51师的阵地前,有五辆德军的坦克正在逼近第309团二营的阵地,穿着白色伪装服的士兵端着枪跟在了坦克的后面,朝着阵地冲了过来。
二营长所在的指挥所,在几分钟前挨了德军坦克的一颗炮弹,营部除一名通讯员幸免于难外,包括营长在内的十几名指挥员全部牺牲了。此刻代替营长指挥的,是团长舒马科夫少校,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坦克,趁着地发布着命令:“反坦克手准备,用火箭筒瞄准德军的坦克!开火!”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十几枚带着暗红色焰尾的火箭弹,从战壕里飞了出去,齐刷刷地扎进了德军坦克的车身上。随着一连串的巨响,五辆坦克都被火光和硝烟所笼罩,在引爆车内的弹药后,便停在原地熊熊燃烧起来。
而跟在后面的士兵,又不少被横飞的弹片削倒,剩下的连忙趴在地上,举枪朝前方射击着。看到德军的坦克都被干掉了,二营的指战员们顿时士气大振,他们纷纷将手里的武器夹在面前的沙袋上,朝着卧倒在地上的德军士兵射击。
士兵们被我军的弹雨压制在地上,刚抬起头还击,就被密集的子弹打得溅起的沙土,崩在脸上、头上打得生痛,压得他们根本抬不起头。他们趴在地上,手里的枪向前伸出,微微抬起手腕凭着感觉扣动扳机,徒劳地射向前方。这样的射击,与其说是还击,倒还不如说为了壮胆来得更确切些。
打了一阵,德军士兵觉得再这样打下去,自己铁定讨不了好,等枪里的子弹一打光,等待自己的就只有被俘或者被打死。于是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兵,一边趴在地上开枪,一边借着同伴尸体的掩护向后蹭,准备离我军的阵地再远一些,就跳起来朝后跑。
理想和现实始终是有差距的,士兵们向后蹭了一段距离,发现在我军密集的火力打击下,自己身边的人接连被打死,他们的心里就只剩下恐惧,更何况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待在这到处死尸碎块的地狱和密集的弹雨中。
过了没多久,就有按耐不住士兵崩溃了,他们因为恐惧到极点,哇哇大叫着跳了起来,把手里的武器一扔,连滚带爬地往回逃。看着敌人站起来逃跑了,我军的指战员加快了射击速度,子弹死死地咬在了德军的屁股后面,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打倒。很快,在雪地上,又铺满一层尸体。但这种情况下,只会加速幸存德军士兵的逃跑速度。他们都抱着同一个念头,管他谁被打死了,只要自己不躺下就行。
看到德军的进攻被击退了,舒马科夫立即打电话向谢杰里科夫汇报:“报告师长同志,进攻二营阵地的敌人已经被我们击退了。现在敌人已溃不成军,我请求立即率领部队出击!”
“出击吧,少校同志。”听说敌人被击退了,谢杰里科夫心里特别高兴,他立即答复说:“我会派出310团接应你们的。”
我接到了谢杰里科夫关于部队已出击的报告,对他这种行动积极的表现感到满意,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上校同志,既然德军的进攻已经被击退,那么你留下一个团坚守阵地,剩下的部队都投入反击。”
“可是,司令员同志。”听到我这道命令,谢杰里科夫有些担忧地说:“我们这样孤军深入,会不会落入德国人的陷阱啊?”
“你就放心吧,上校同志。”见他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我笑着说道:“我不会让你们孤军深入的,我会立即命令巴克索夫少将的近卫第67师,和巴巴欣上校的近卫第71师,从你们师的两翼冲上去,去追击正在逃窜中的敌人。”
“司令员同志,我有件事情要向您汇报。”我这边刚放下电话,阿赫罗梅耶夫便走到我的面前,有点局促不安地说:“我在没有经过您同意的情况,就命令坦克第82旅集结完毕,准备等我军展开反击时,引导部队向敌人发起进攻。”
对于阿赫罗梅耶夫的这个自作主张,我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少校同志,如果按照条令来说,你这种未经请示,就擅自调动部队的行动,是非常错误的。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你的做法,”我说到这里,终于还是有点绷不住了,脸上露出了笑容,“无疑是最正确的。”
说完,我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柔声说道:“立即给坦克旅旅长下命令,让他率领坦克冲上去,为我们的步兵开路,在天亮以前能冲多远就冲多远。明白吗?”
见我没有责备自己的自作主张,阿赫罗梅耶夫如释重负的长松了一口气,随后口齿清楚地回答说:“我马上给坦克旅打电话。”
趁着阿赫罗梅耶夫打电话的功夫,我也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近卫第67师的师部,找到了巴克索夫,然后对他说:“将军同志,现在谢杰里科夫师已经向敌人发起反击,您也积极地行动起来,指挥您的部队跟上去。记住,在天亮以前,能向前冲多远,就冲多远,要尽可能多地占领敌人的制高点,明白吗?”
“明白明白,司令员同志,我明白。”巴克索夫连声说道:“我立即指挥部队出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