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正在忙碌的伤兵听到我的声音,被吓了一跳,连忙停下手中的工作。站在原地挺直身体,老老实实地抬手向我们敬礼。
“谁带的头?”我走近他们的身边。瞪着他们,加重了语气问道:“究竟是谁,带头抢老百姓的东西?”
其中一名光着膀子,肩膀上缠着绷带的战士走到我的面前,满脸涨的通红,喃喃地说道:“师长同志,是这样的。我们来到这个房间时,发现屋里的柜子里还剩下了不少的衣物。而我们正巧没有换洗的衣服,便打算拿一些回去。”
“把包里的东西全部扔出来,一样也不许剩下。”我冷冷地下达这道命令后,见三名伤兵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没动,便提高了嗓门:“怎么了,没听到我的命令吗?”
“战士同志们,”格拉德舍夫也配合地用警告语气对三人说:“假如你们不立即把包里的东西全扔出来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他的手便摸向了挂在胸前的冲锋枪。
面对我和格拉德舍夫的强硬,伤兵们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只有老老实实地把背囊里的衣服一件件地往外扔。
而刚才那位引路的战士,见到里屋充满了火药味,连忙进来打圆场。他捧着一个马口铁盒子走到我的面前。笑着对我说:“师长同志,来块巧克力吧!”
“巧克力?什么巧克力?”我奇怪地反问道。
战士费力地揭开盒盖,将盒子递到了我的面前,说:“吃吧,师长同志,这可是国内最好的巧克力,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的。”
看到盛情难却,我也没有推辞,从盒子里抓出一块巧克力。剥掉外面的锡纸后,放到嘴里尝了一口。果然味道不错,一点都不比我后世所吃的那些巧克力差。
战士把装巧克力的盒子递给了格拉德舍夫少校后。像变魔术似的又掏出了一瓶酒,冲着我们得意地说:“师长、少校,天气太冷,来,喝上一口御寒寒。”接着又吩咐那名肩膀上缠纱布的战士,“喂,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柜子里的酒拿出来。”
听到他的吩咐,那名伤兵连忙转身跑到一个玻璃已被全部震碎的小橱柜前,从里面掏出了几个白色小水晶酒杯,走过来交给了那名战士。
战士接过其中的两个酒酒杯,各倒了半杯酒后,把酒瓶往旁边一放,一手端着一个杯子向我们递过来,同时礼貌地说道:“来喝一杯,师长同志。”
虽然他表现得很殷勤,可我却对他充满了反感,我们还在打仗,他居然要让我们喝酒,要是喝醉了,待会儿德国人就可以过来将我们抓俘虏。所以我用手挡住了他递过来的酒吧,不满地说道:“战士同志,别忘了,德国人离我们只有一两百米,他们随时有可能冲过来,你这个时候让我们喝酒,是想让我们喝醉了好当德国人的俘虏吗?”
面对疾言厉色,那个战士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没想到格拉德舍夫少校却站出来为战士说情:“将军同志,您放心,德国人的防御阵地在车站,他们不会随便到我们这里来的。晚上的天气太冷,喝一杯可以御寒。只要别喝多了,就不会误事的。”说完,他接过战士手里的酒杯,端到嘴巴,先用舌尖舔了舔酒杯的边缘,接着一仰头,把整杯酒都喝了下去。
喝完以后,他还吧唧了两下嘴,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好酒,真是好酒。好久都没喝到这么好喝的酒了。”说着他又把酒杯伸到了战士的面前,“战士同志,再给我来一杯。”
听到格拉德舍夫这么说,那名战士顿时兴奋了起来,答应一声后,拿起搁在一旁的酒瓶,又满满地倒了一杯。格拉德舍夫是来者不拒,一仰头,又把满满的一杯酒灌进了喉咙。接着他又把杯子伸到了战士的面前。
看到战士又想给他倒酒,我连忙抬手制止了,同时提醒格拉德舍夫:“少校同志,我们还需要你带路赶往司令部呢,你要是喝醉了,我们就没法按时赶到司令部了。”
格拉德舍夫听我这么一说,不禁犹豫起来,他看了看战士手里的酒瓶,又扭头看了看我,最后一咬牙,向我恳求道:“将军同志,让我再喝一杯吧,就一杯。我向您保证,就喝最后一杯。”
我看了看格拉德舍夫手里酒杯的大小,发现大概要三杯才有一两,这些酒精考验出来的酒鬼们,一两酒应该灌不倒他们,在片刻的犹豫后,我艰难地点了点头,并放下了挡住酒瓶的那只手。
看到格拉德舍夫将第三杯酒又一饮而尽时,我连忙抓住他的手臂,大声地说:“走吧,少校同志,再不走的话,我们可没法在天亮前赶到司令部了。”
被我抓住手臂的格拉德舍夫无比眷念地望着战士手里的酒瓶,将自己的酒杯递还给了对方,并在我的拉拽下恋恋不舍地离开这个可以喝酒的房间。
一两酒的分量对格拉德舍夫来说,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当他带着我们继续出发时,脚下的步伐依旧轻盈,和我说话时,条理依旧清晰。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了设在伏尔加河边的新指挥部附近。那些执勤的战士见到我们的到来,有从隐蔽处出来和我们打招呼的,也有的立即跑到指挥部,去向上级报告我们的顺利到来。
没等我们走到指挥部,崔可夫已经和几名指挥员从里面走了出来。还隔着老远,他就冲我大声地说:“奥夏宁娜同志,欢迎你的到来。”
“您好,司令员同志。”因为不知道附近是否隐蔽有敌人的狙击手,所以我没有向他敬礼,而是上前用双手握着他伸出的手,使劲地摇晃着说:“您的身体还好吧?”
握手结束后,崔可夫没有松开我的手,而是拉着我直接向他出来的那个指挥部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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